青青子佩,悠悠我思(1 / 2)

雷馨恬知道,隻要一旦是紀晟澤決定了的事情,就沒有扭轉的餘地,但是她也清楚,隻要是父親決定要做的事情,同樣沒有扭轉的餘地。

可是望著臉色蒼白的紀晟澤,她的心痛的像是在滴血……

雷馨恬轉頭望著一臉絕情的父親,她知道懇求父親讓她和紀晟澤在一起已經沒有用了。

“爸,求您……接下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隻要您派人送他回去!”

“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雷牧蕭哼哼兩聲,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兒,他眉頭緊蹙,深邃的眸子裏除了童恩惜,怕是誰也不會瞧出他的心思。

“爸……你就幫幫姐姐吧。”雷苗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幫著雷馨恬開口道:“姐都這樣求你了,你怎麼忍心呢……更何況,那個坐在大雨裏八天的男人……是你的女婿……”

“閉嘴!”雷牧蕭嗬斥著,隨後將視線移到雷馨恬身上:“我不會容忍一個殘廢當我雷牧蕭的女婿!”

“爸……”雷馨恬懇求的望著自己的母親,“媽……”現在也隻有母親能夠幫忙了。

童恩惜斂下眸子,從頭至尾沒有說半個字,隻是擔心地望著她。

雷馨恬看著母親這樣的態度,她咬住下唇,強迫著不讓滾燙的淚再次滑落。

雷牧蕭蹙眉,冷冽的聲音響起:“馨兒,隻要你簽字離婚,接下來聽我的安排,嫁給沈瀚淼,我就派人送他離開,也不會為難他,他現在是個殘廢,就算他曾經有再大的本事,此刻的紀晟澤也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殘廢。”

聽到父親這麼說紀晟澤,雷馨恬搖頭,眼淚還是撲朔朔的掉下來了,她懇求著:“爸,求您,求您不要這麼說他了,這對於他而言已經很殘忍了,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就是他的!”

雷馨恬淚流滿麵,撲通一聲跪在了雷牧蕭麵前,她伸手緊緊拽著父親西裝的下擺,希望他可以因此動容。

“爸,如果您執意那麼狠心,就殺了我吧……給我一刀……給我一個痛快。”現在這樣,她生不如死!

雷牧蕭別開視線,眉頭依舊緊蹙,“馨兒,你是我的女兒,我永遠不會對你怎麼樣。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簽字離婚,聽我安排嫁給沈瀚淼,我就派人送紀晟澤安全無虞的離開。”

說著,已經有人將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雷牧蕭早就已經派律師擬定好了一切。

雷馨恬淚眼模糊,但是卻仔仔細細的看了上麵的條款……

她震驚的張著小嘴,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為什麼會這樣?

除了那棟房子和他名下的幾輛車是他的之外,其他的一切,他都沒有了……現在庫勒財團已經是她的了,紀家……已經可以更名為雷氏財閥的一部分了。

“不,不可以。”雷馨恬搖頭,“不可以……不可以!您這樣做,他等同一無所有,我名下的這些東西,全部都他的,全部都是他的啊!是”

雷牧蕭隻是“嗬”了一聲,“將財產移到你名下的人是他,馨兒,你覺得這份離婚協議書的合約不公平?”雷牧蕭冷笑,“那就讓他繼續淋著吧,他能撐過一個八天,就能撐過第二個、第三個,哪怕是死在雷園,我也不在乎,他現在一無所有,死在雷園,也算是便宜他了!”

這樣狠心的話,雷馨恬怎麼樣也想不到是從自己父親口裏說出來的……

雷馨恬轉頭望著雨裏的紀晟澤……

“不許簽,馨馨,我哪怕是一無所有,也不願意你嫁給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紀晟澤沙啞的嗓音讓雷馨恬頭皮發麻……

她渾身冷的戰栗……

“晟澤……”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好似要做一個這輩子最艱難的決定似的。

雷苗苗心疼姐姐,跪在雷馨恬身邊伸手抱著姐姐,“姐……”

雷馨恬望著自己的父親,沒有半絲畏懼,“如果我真的簽了,你是不是可以派專人送他回去?是不是可以聯係他的下屬……是不是可以聯係左立斯幫他看看是不是感染了風寒?他已經淋了八天雨了……八天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麼……怎麼樣都不會吃得消的……”現在的雷馨恬已經語無倫次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知道心口好痛……

“是。”雷牧蕭點頭答應。

雷馨恬痛苦的閉上雙眸……

如果……我們注定這一輩子有緣無分,那麼六年前……你我分離,就已經是個預兆了吧。

但是老天爺對我們已經很好了,分別六年,再次相遇,我們結了婚,還有了小櫻桃……

可是,雷馨恬怎麼樣也沒想到,這次迫使他們分開的人……居然會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這心口,疼的難受。

“姐……”雷苗苗言語哽咽,她不知道該怎麼出聲安慰她,隻是盡可能的抱著她,扶住她,“姐,你振作點,振作點。”

“我簽。”等到她再次睜開那雙滿是水霧的眸子,她像是做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她異常堅定的出聲,但是聲音卻不住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