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沒有注意歐陽冰眼中的鄙夷之色,帶著滿臉笑容,微微躬身站在一邊,侍候著歐陽震喝湯。
曾經擁有又失去之後才會更珍惜,歐陽震很享受這種被別人阿諛逢迎、敬重甚至害怕的感覺,很快就喝完了兩碗湯。
湯的滋味很鮮美,嚴寬顯然很用心,歐陽震非常滿意的站起來,想要到後院小花園走一走,卻沒料想到他才離開桌子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腿腳變得非常酥軟,渾身迅速沒有了力氣,內力更加提振不起來。
他心中大驚,卻始終保持笑容,又馬上坐了回去,笑嗬嗬的道:“嚴寬啊,老夫和蘇大人交好,他已經答應幫老夫在京師謀一官半職,從京師來催我上任的宣召使應該快到合安城了吧,到時候你也和我一起去,等老夫站穩了腳跟,就為你謀個一官半職。”
“哦,那就太謝謝總鏢頭大人了。”嚴寬繼續滿臉堆笑,但笑容卻迅速轉變了味道,從恭敬諂媚忽然變得仇恨和冷酷,然後咬牙惡狠狠的道:“老狗,要我跟你到京師?做夢!老子要親手送你上西天!”
歐陽震似乎沒看到嚴寬突然的轉變,仍然笑嗬嗬的道:“嚴賢侄,老夫很快就要飛黃騰達了,希望你不要錯過好機會,隻要你好好跟著我,將來一定能夠封妻蔭子、光宗耀祖。”
嚴寬不再笑,冷冷的道:“老狗,不要再裝了,你喝了無味軟筋散,三個時辰之內不會有半點力氣,你再怎麼裝也沒有用。”
既然被戳穿,歐陽震再也裝不下去,馬上雙眼一眯,怒喝道:“嚴寬,老夫一向待你不薄,收留你,栽培你,你為何要對老夫下此毒手?”
歐陽冰此刻也十分驚怒,但她已經比以前沉著冷靜了很多,沒有大聲呼喝,而是悄然努力,想要睜開牛筋,可惜她穴道被封無法運轉內力,根本掙脫不了。
嚴寬眼中突然爆出無比深刻的仇恨光芒,大力一掌將歐陽震打得滿嘴是血,咬牙切齒的道:“老子不姓嚴,老子姓羅!八年前,你殺了我父親羅雲,殺了我母親苗虹,殺了我哥哥羅衝,你說我為什麼對你下毒手?”
歐陽震略一沉思,忽然想起,苦笑著道:“原來你是黔中雌雄大盜羅雲苗虹的兒子!羅寬,你父母要劫我的鏢,我好心送他們銀兩勸他們離開,但他們一定要殺我,所以我才被迫殺了他們。”
“放屁!”
羅寬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歐陽震的臉上,將歐陽震一顆牙都打得飛了出去,大怒道:“老子當時就躲在附近的草叢裏,看得很清楚!你一出手就把我父親殺了,我母親和哥哥跪地求饒,但你還是殺了他們!”
既然羅寬當時在場,歐陽震知道狡辯已經沒有意義,多年前的彪悍和血氣終於回來了,怒喝道:“老子一個走鏢的,殺強盜天經地義!我不斬草除根,難道還留著他們以後來找老子報仇嗎?你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羅寬嘎嘎嘎的笑了,拍著歐陽震的臉,緩緩的道:“老狗,老子不會那麼快讓你死的!老子要讓你先看看老子怎麼將你唯一的親人先奸後殺,然後才慢慢炮製你!”
“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一年多前那天晚上,突然殺入鏢局的人就是老子花錢請的殺手,也是老子故意灌醉你,然後給他們開的門!哈哈!哈哈!老匹夫,你要好好的看著老子怎麼奸*殺歐陽冰,讓你也嚐嚐親眼看著自己親人死去的痛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