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此冰冷言語一出,雲思月的心終於徹底的冷了,忽然想起當日丁剛所言:“那狗屁太子,他為了能夠早日登上寶座,他沒有什麼不敢做,也沒有什麼不會舍棄的,就算是你,將來也會成為他的籌碼!”,頓時之間心中萬念俱灰,太子原來真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太子,真能成為中興之主,真能給天下窮苦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將來嗎?
此時,太子看雲思月竟然沒有立即順從他的旨意,當然就很不耐煩了,馬上給了身邊的鄔厲一個眼色。
鄔厲服侍太子多年,當然知道太子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當即就向雲思月走去。
不過,他才走兩步,拓跋興卻伸手虛攔了一下,然後對太子道:“殿下,不如讓在下去勸服雲小姐可好?”
“哦?拓跋先生要親自出手?也好。”太子略為沉吟,馬上就明白了拓跋興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
拓跋興顯然是想通過強大的武力碾壓,從而征服雲思月。
鄔厲看見太子點頭,自然就退了回來。
拓跋興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馬上就向雲思月走去。
大殿並不算很大,兩人的距離還不到三丈,雲思月眼看拓跋興就快要逼近眼前,神色卻不見半點驚慌,抽出腰間的軟劍,輕輕的彈了一彈,淡淡的道:“拓跋興,你進入後期多年,我自然不是對手,但我臨死之前的反擊,想要拉你陪葬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下去陪我?”
“慈恩師太竟然將青冥寶劍傳給了你!”
拓跋興看見了雲思月手中的寶劍,頓時大為震驚,馬上停下了腳步。
他是老牌先天後期,當然見過慈恩師太使用此劍時的恐怖威力,隻是萬萬想不到慈恩師太竟然沒有將此劍傳給大弟子也即現任掌教靜丘師太,反而傳給了俗家弟子雲思月。
幾百年來,青冥寶劍都是道一觀的鎮山之寶,非掌教不能擁有。
雲思月平時極少使用青冥寶劍,而且見過她手持青冥寶劍的人都已經死絕,所以拓跋興並不知道雲思月擁有青冥寶劍,連想沒想過此節。
如果拓跋興知道雲思月手中有青冥寶劍,絕對不願意對雲思雨出手。
拓跋興眼中夾雜著貪婪和忌憚的神色,緊緊地盯著雲思月手中的寶劍,臉色慢慢的陰沉下來,非常猶豫不決。
雲思月說得沒錯,雖然他是先天後期大高手,境界和實力都遠在雲思月之上,要殺死甚至活捉雲思月都不太難,但雲思月手中的法器青冥寶劍威震江湖數百年,專破先天罡氣,劍下不知殺了多少先天高手,萬一雲思月有秘法突然猛增功力,然後給他來上一劍呢?
他可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避開雲思月不要命的全力一擊。他若被擊中,青冥寶劍破去他的護體罡氣,取了他的性命都有可能。
先天後期大高手之所以可以碾壓以下境界的武者,就是因為他們的護體罡氣足夠強橫,完全足以抵擋先天後期以下武者的任意全力攻擊。但此刻麵對專破罡氣的青冥寶劍,這種碾壓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他胸懷大誌,肩負複國大業,怎麼能夠冒這種殺身之險?
拓跋興躊躇不前,雲思月就沒有心思理會他了,冷眼轉看太子,緩緩的道:“殿下,你會怎麼對付我父親?或者說,你已經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知道以太子一向的深謀遠慮,既然決定要賣了她們姐妹,必然會先搞定她手握重兵的父親,所以才有如此一問。
太子嘴邊露出一絲冷笑,淡淡的道:“八天前,監軍稽安已經領了聖旨出發了。”
真如雲思月所想,太子雖然沒有想過雲思月會如此強烈的抵製和親,連一門兩皇後的恩賜都會不要,也未料到會有現在如此難堪局麵,不過他一向心思縝密,加上一直垂涎北關州邊軍的軍權,也就趁此機會,同時也趁著皇帝老兒越發的昏聵,自然就派出真正的心腹去接管軍權。
雲思月聽了臉色更加蒼白,嘴唇都微微顫抖,又氣又急:“你竟然派稽安去奪我父親的軍權!”
她當然知道稽安此人是誰,所以才會變得驚慌起來。
稽安此人奸詐貪婪,和忠直剛烈的雲崇武是天然的死對頭。此人之前就曾擔任過雲崇武的監軍,不過他當時向雲崇武索賄不成,反而被雲崇武掌握了證據並公告天下,害得他差點丟官喪命,從此兩人就結下了深仇。
不過稽安此人極會迎合老皇帝的心思,深得老皇帝的寵信,老皇帝要做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要通過他,所以他很快又再身居高位,同時更是暗中投靠了太子,左右逢源。
雲思月一向反對太子任用此人,但太子卻借口稽安乃是皇帝親信,有利於他的大業,始終將稽安引為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