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沉思了一小會,剛想離開,忽然有一個青年修士走到他的麵前,笑著對他道:“兄弟,厲害啊,榮家的妖孽你也能搞定。”
“是你?真巧了,請坐。”高昂看見此人,也是輕鬆一笑,他之前在大德通商盟大廣場上打探消息時,就是此人告訴了他有關洪家平的情況。
當時其他人看他衣服上沒有任何家族門派徽記、顯然是一個普通散修都愛理不理的,隻有此人態度相當友好,有問必答。
“鄙人中央城區海家子弟海波平,名字有點兒狂妄自大,但資質很一般,本事低微,今年二十三,依然是煉氣九層,所以海家的人基本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
此人顯然是個爽快的外向性格,笑嗬嗬的坐了下來,帶著一點自嘲的意味介紹了自己。
“高昂,從燕峰城來的散修,二十一,煉氣九層。”高昂也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然後向侍應招手道:“兩瓶中等靈酒。”
海波平有點尷尬的一笑,指了指榮三小姐沒有帶走的那瓶清心寡欲然後說道:“高道友,我也不拐彎抹角,冒昧來找你,就是想向你勻一點這個,不要多,三分之一就夠了。”
高昂挺喜歡此人的直接,也不囉嗦,馬上就拿出一個空玉瓶,分了一半進去,推到了海波平的麵前。
海波平雙手捧著那個玉瓶,顯然壓抑不住心頭的激動,聲音都有點微微顫抖的說道:“多謝了,高道友,我沒有什麼好東西,實在拿不出手,靈石也不多,隻能給你十五萬,哦,還有,你那麼爽快,我就把這個送給你吧,這三張十分奇怪的書頁,我偶然所得,但研究了五年多都沒有任何收獲,我留著它也是埋沒,不如送給你。”
一邊說著,海波平就一邊拿出一個初級儲物袋和三張模樣很古樸的書頁,遞給了高昂。
裝著靈石的儲物袋沒有什麼看頭,先放在一邊,高昂拿起那幾張書頁看了起來。
修真界記載文字基本都是用玉簡,極少用書頁,所以高昂對那幾張書頁很有興趣。
那三張書頁並不是慣用的紙質、皮質或者絹絲等,是一種很奇怪的材質,堅韌又柔軟,薄如蟬翼偏偏又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看起來似乎很新,但又有一股古樸滄桑的氣息,似乎已經傳承千萬年。
書頁上麵並沒有文字或者符文,隻有一些很奇怪、怎麼看都沒有什麼意義的線條和紋路,用靈力和神識刺探也毫無反應。高昂最後忍不住使出一道風刃切割一張書頁的邊角,但竟然對它毫無傷害,連一絲印痕都沒有留下來。
這一下子高昂就十分震驚了!
他的真風刃可是極品靈器級別,極品靈器盾和築基後期修士的靈力甲都能夠割開,但竟然都完全奈何不了這書頁,到底是什麼材質,防禦力這麼強?
海波平看高昂如此動作,哈哈笑道:“高道友,這樣是不行的,它硬的很!如果不是麵積太小,我都準備把這三張書頁做成衣服穿在身上當寶器法衣了,哈哈哈!”
高昂試探了一番毫無所得也就作罷,微微苦笑道:“海道友,這可不是凡物,說不定是什麼上古遠古傳下來的珍稀寶物,你真要送給我?”
海波平自嘲的搖頭一笑,然後道:“我之前也到各大商盟兜售過,他們最頂級的鑒寶師都看不出它是什麼東西,隻願意出一兩萬靈石買去研究,我當然不幹,留下來研究了五年多,但一點收獲都沒有,所以即使它真是什麼逆天珍寶,我和它也沒有緣分,也許是上天借我的手送到你的手上呢?高道友,收下吧,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種紀念,紀念我們在幾百億修士中能夠有緣相識也好。”
高昂聽海波平說得玄乎,也忍不住哈哈笑道:“上天借你的手送到我的手上?我和你都是遲遲都還沒有築基的破爛煉氣,上天哪有那份閑心來管我們?也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謝了啊。”
海波平搖頭道:“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清心寡欲這種東西你二話不說就勻給我一半。要知道,清心寡欲乃是我們煉氣九層之珍寶,用全副身家去換都願意,別說十五萬靈石和這幾張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頁片了。”
“別客氣,你也算幫過我。”高昂說著忽然低聲說道,“你回去時務必要小心一點。”
海波平指著衣服左胸上的家族徽記笑道:“我再怎麼不受重視也是海家的人,煉氣修士想對我動手我不怕,築基修士要對我動手也要多掂量掂量,畢竟清心寡欲隻對煉氣九層有用,價值並沒有大到築基修士不顧一切。而且我離家不遠,和你聊完之後就回家閉關準備築基。”
“那就好,先祝你成功築基,下回見你,我就得叫你前輩了。”高昂笑著說道。
“哈哈,承你吉言。”海波平將清心寡欲收入儲物袋,哈哈笑道,“即使我已經築基你還是煉氣,咱兩之間仍然是平輩論交的朋友。我在煉氣九層掙紮了六七年,築基失敗了三次,總算是看清楚了世道艱難人情冷暖,上下尊卑也就是個屁,患難之際才見真情。高兄,我要回去了,這是我的住址,海家不是什麼頂級大家族,卻也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臭毛病,如果你要找我就別去海家了,去這個地址,這是我在外麵長期租賃的洞府。”
“再見。”高昂和起身離去的海波平道了個別,接著收好東西,也走出了酒館。
此時,酒館另一邊靠窗的座位上,一個中年修士正盯著高昂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恨意,此人正是想用無效鎮神符騙取楚意雪那張替身符、卻被高昂識破了的那個趙成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