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走之前,馬天傑沒有對高昂說什麼我記住你了之類的狠話,但高昂也知道此人將來有機會一定會對他瘋狂報複,不過他也不在意,他的麻煩已經不少,也不在乎再多一樁。
他轉過頭來,看見雨心蕊一臉蒼白,非常虛弱,忍不住說道:“這種所謂比鬥,你竟然敢在他麵前使出高級法術?你難道不知道施展高級法術之後,你就會成為待宰羔羊,任由他擺布?難道你修煉傻了?”
雨心蕊被高昂這麼一個陌生男子直接責問,卻出奇的沒有感到惱怒,更是改變一向寡淡的品性,馬上就下意識的辯解道:“他在玄清城是出了名的光明磊落和一諾千金,所以我才以為他會遵守諾言,輸了就會離開,誰知道他竟然想趁我虛弱之際行卑鄙之事!”
高昂微微冷笑道:“人世間的虛偽和醜惡遠遠超出你的意料!你知道嗎,我曾經生活在一個用各種漂亮至極的謊言編織的世界之中,滿口仁義道德愛民如子的所謂好官,竟然是貪得無厭、極端腐敗甚至作惡多端的大貪官,昨日的為人師表其實是衣冠禽*獸,眾人交口稱讚的理想丈夫模範妻子竟然有無數外*遇。”
“絕大多數人都戴著各種無形的麵具,從來不敢將真我顯露人前。總而言之,我們每天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根本無法分辨它的真假,有時候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不敢相信,因為他很有可能僅僅隻為了幾袋米都能夠忽悠你,甚至把你給賣了!”
黯然的搖了搖頭,高昂繼續說道:“你也別問那個世界在哪裏,我隻想告訴你,在人世間,無論所謂的好人所謂的壞人,都沒有幾個能夠真正守得住底線,沒有幾個能夠在令他徹底動心的利益麵前,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堅守得住善良正直的本心,沒有!所以,小姑娘,這一次就算了,以後當你麵對所謂的好人的時候,最好盡量多留一個心眼,否則你還是會和今天一樣吃大虧的。”
雨心蕊竟然露出她從來都沒有過的委屈表情,嘟著嘴說道:“那個馬天傑在玄清城的確是譽滿全城,所以我才被蒙蔽了嘛。還有,我都二十五了,你可能比我還小,竟然敢叫我小姑娘!還把我當小姑娘一樣教訓!”
高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和這陌生的雨心蕊說這麼多話,也許是心裏壓抑得太久了吧,不過說著說著他就興致寥寥了,因為他知道他說的那些話可能永遠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有些東西可能永遠都改變不了。
這真是一個令人徹底沮喪徹底絕望的領悟。
雨心蕊見高昂忽然黯然靜默不言,微微嗔道:“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不說話了啊?”
高昂微微歎了口氣,依然說不出話來,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雨心蕊遲疑著看了高昂一會,還是忍不住說出心裏的疑問:“馬天傑明裏光明磊落,暗地裏卻如此卑鄙齷齪,那你呢?我看你的風刃旋渦不僅攻擊厲害,用來防禦也絕對不怕我的血印神通符,我現在如此虛弱,你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我,為何還不動手?難道你覺得我不美?難道你對我不動心?”
高昂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是很美,可是你美歸你美,關我什麼事?”
“你!”雨心蕊頓時被氣著了,不過看著高昂淡漠的眼神又發不出火來,隻好皺著鼻子嚷嚷:“你為什麼不幽默的開一下玩笑,比如說:是啊,美女,你這麼美,美得如此空前絕後,美得我都已經無法把持本心難以自我,幹脆就把你帶上山,當我的壓寨夫人得了!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比較喜歡那些風趣幽默、嘴巴超甜、特懂情趣的男人嗎?”
高昂卻是淡淡回應:“抱歉,我隻知道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不敢隨便說話。”
旋即臉色一黯,似乎想起了某個不願意再回憶的人,然後說道:“你剛才說話的口吻和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很像,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