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就轉頭對高昂說道:“高道友,你要做聖人,就請你自己做去!不要蠱惑別人去送死!”
高昂聽了,這才醒悟自己剛才那番話太過感性了,唯有微微苦笑,趕緊道歉:“這位道友,對不住了,的確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說剛才的那番話。”
然後又對陸祺曦說道:“陸道友,你母親說得對,你如此年輕,而且還是家中獨苗,衛山城非常危險,我不建議你去。”
就在此時,忽然又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築基初期青年飛了出來。
此人飛到那個金丹初期女修麵前,帶著點不滿,帶著點自嘲的說道:“娘,陸家不是還有我陸祺昭嗎?怎麼就隻剩下我弟一根獨苗了?我好像還沒死吧?”
“我已經當你死了!”
那個金丹女修卻更加不滿的瞥了陸祺昭一眼,一臉厭棄的冷冷說道:“對我們陸家來說,你和死了又有什麼差別?都快四十了,還在築基初期,這也就算了,資質差資源少,我們也沒有辦法太怪你,但給你找了個女孩,讓你趕緊和她成親,好盡快為我們陸家延續香火,你也不肯!那你就和死了又什麼區別?啊?”
陸祺昭非常無奈的回道:“娘,不是跟您說了嘛,我這樣的,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不等那個金丹女修說話,馬上就對高昂說道:“高前輩,我代替我弟弟去衛山城!我陸家祖上都是英雄好漢,絕對不能讓我陸家的傳統毀在我這一代的手上!”
“隨便你!”
那個金丹女修根本就不在乎陸祺昭去不去,抓起陸祺曦就飛走了。
此時此刻,她並不知道,就是她這麼一次自認為非常正確的阻攔,讓她一直精心培養的陸祺曦,失去了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機會。
等到後來她醒悟之時,卻已經晚了。
多年以後,她才終於非常痛苦的明白,母親對孩子最好的愛護,不是將她一直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是盡量鼓勵他飛入淒風苦雨之中。
高昂看了看陸祺昭,問道:“陸道友,這一去衛山城非常危險,恐怕有性命之虞,你才築基初期,當真要去?”
陸祺昭眼神淡淡,卻是非常恭敬的微微彎腰拱手道:“高前輩,不必擔心我,我境界雖低,但拚命的勇氣還是有的。”
“好!哈哈哈!那我們就一起拚命去!”
高昂哈哈一笑,就就帶頭向東北方向飛走了。
其餘六人,也哈哈一笑,跟在了高昂的後麵。
高昂走了,但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眾人對高昂的離去完全不在乎,幾乎波瀾不興。
幾隻螻蟻,自以為雄壯,自以為偉大,有什麼好在乎的?
那些人心中冷冷閃過“蠢貨”兩字,馬上轉頭就忘了,全副心思依然還在秘境之上。
他們當然不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心目中的那幾個蠢貨的傳奇人生才剛剛開篇。
榮豔蘭看了看高昂的背影,又看了看秘境,最後還微微一歎,留了下來。
榮乘風卻低聲道:“小蘭,這個高昂有點意思,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我估計這個秘境和上一次西北那個一樣,很可能就是一個宗門弟子曆練的所在,裏麵都隻是一些資源,極少有什麼重大機緣之類,你去與不去,基本都沒有多少區別,我看你倒不如去找高昂算了。”
“既然他是天才修士,你又對他有意,那就得盡快將他牢牢的綁在你的身邊。”
“啊?我去找他?”
榮豔蘭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另外一邊,潘豔嬌一直都在死死的盯著高昂,眼中怒火越來越盛,看見高昂竟然非常愚蠢的離開了,馬上就是身影一閃,就要潛行離開,準備綴在高昂後麵。
但忽然間,一隻手驟然伸出,恰如其分的抓住了潘豔嬌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
原來是潘達盛。
潘達盛對潘豔嬌微微搖頭,密靈傳音道:“豔嬌,不可魯莽!高昂我們是一定要殺的,但絕對不能現在當眾動手!這個時候你突然潛行出去殺他,會大大損害我們潘家的聲譽,我們的仇家就會借此大做文章來攻擊我們!先探索秘境,然後再想辦法!”
“哼!”
潘豔嬌這才恨恨的噴了口氣,坐了回去。
至於花惜之,則沒有說話,靜靜的目送高昂離去,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