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築基後期女修繃緊了的臉色頓時大鬆,趕緊抱著那個孩童,飄身來到高昂的麵前,重重跪下,磕了個響頭,然後祭出飛劍,向鎮海城的方向飛去。
高昂看了一眼白翠寒孤單甚至淒涼的身影,忍不住暗暗的歎了口氣,倍感難受。
這白翠寒固然是活下來了,但往後餘生恐怕都活得極其難受甚至煎熬,至少不知道將來該如何向自己的兒子交代。
一場道侶,不管感情深不深,恩愛不恩愛,但終歸生了個兒子,卻為了活命當著兒子的麵相互殘殺,妻子殺死了丈夫。
同樣也是母親殺死了父親,這對兒子的傷害之深,實在難以估量。
不過,高昂雖然很不齒白翠寒的選擇,但並沒有多少苛責之心,對白翠寒更沒有殺意。
他繼而拿出一套七階凝靈磐罡陣和一套七階空幻陣,還有三百萬下品靈石,交給了許樂誌,道:“許道友,我還有要事需要速去衛山城,這兩套陣法送給你,你在此休養之時,可以用來保護他們。這些靈石,則到護靈城給他們買乘舟符去鹿鳴城。”
“好!高兄一切小心。我去鹿鳴城之後,準備到花費最低的西南城翠湖林區散修坊市落腳,高兄什麼時候有空,還請前去一敘。”
許樂誌也不矯情,馬上就接過了陣法和靈石。
就在此時,護靈城方向的高空之中,有五道劍光急促飛來。
“諸位,告辭!”
高昂對眾人環環的一個拱手,然後就帶著那兩個金丹中期修士,飛上了高空,和那五道劍光彙合在一起,繼續往西北而去。
那五道劍光之上,正是溫建超等五人。
他們的速度遠不如高昂,所以高昂發現那兩個金丹中期修士竟然殘殺毫無反抗的婦孺之時,就隻有孤身一人先急速趕來救援。
高昂並沒馬上就直去衛山城,而是略略向北十餘裏,找了個無人山峰落了下去。
他要審問那兩個金丹中期。
那兩個金丹中期之前的舉動,根本就不是殺人奪寶,他們的做法十分奇怪,似乎專門在找一些情比金堅的道侶,高昂心中疑慮,當然要先問個明白。
溫建超等五人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也十分的義憤填膺,馬上挖了個臨時洞府,六人住了進去,開始拷問那兩個金丹中期。
高昂手指彈動間,神識和靈力齊發,稍稍放鬆了他對那兩個金丹中期修士的神識禁製。
那兩人醒來,馬上就發現自己的丹田已經被毀,頓時神色一黯,也沒有大吼大叫,認命般的垂下了頭。
高昂冷冷的道:“你們最好馬上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剛才的所作所為到底有什麼目的,否則,我雖然非常厭惡濫用酷刑,但也不得不悉數用在你們的身上!”
一向凶狠的黑衣金丹中期,此時雙眼之中再也沒有暴戾之色,而是一片悔恨和落寞,他輕輕的道:“道友,你用什麼酷刑都沒有用,我們有家人在他手裏,絕對不敢出賣他。”
白袍金丹中期也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他對我下了心神禁製,還有控製了我的至親家人,我怎麼會去做那些喪心病狂之事?所以,你再嚴刑逼供,我都不敢說。”
黑衣金丹中期接著道:“你如果是化神修士,可以反手間就徹底搞定他,我們巴不得告訴你,但你最多也就半步元嬰,如果告訴了你,你去找他,反而被他知道是我們泄露了他的秘密,我們的家人就要死得慘不忍睹了。”
白袍金丹中期忽然對高昂重重的跪下,淒然說道:“道友,我已經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可恕,但為了家人,我還不得不為他保守秘密,請你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高昂終於忍不住吼道:“狗屁東西!你們為了自己的家人,就可以肆意殘害其他無辜之人?你們的家人就是家人,其他人的家人就不是家人?去*你*媽的!狗*日的混*蛋雜*碎!老子最恨就是你們這種完全罔顧是非、徹頭徹尾的唯親至上之人!”
白袍金丹中期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雙眼之中充滿了悔恨和羞恥之色,終於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嘩嘩而下:“我也不想如此,但我當時也是沒有其它辦法了啊!”
高昂心口重重悶堵,說不出話來。
對於這種為了自己的親人、就能夠把其他所有人不當人的人,他還能說什麼?
黑衣金丹中期也對高昂重重的跪下:“道友,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求你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言罷“啊”的一聲大叫,伸出舌頭狠狠一咬,竟然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隻不過他不是凡人,不會因此而死,卻是痛得咬緊了牙關,嘶嘶嗚嗚的叫著,渾身顫抖。
“好吧。”
幾息之後,高昂終於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幾個核桃大小的火球驟然出現,突忽一閃,迅速穿透了那兩人的眉心,然後將他們燒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