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時間很快就過去,然後眾人就看見,一隊一隊的修士幾乎同時升上半空,排在了光之門戶和唐勝霸的麵前。
有心人仔細數去就會發現,那一隊隊的修士都差不多六十人上下,都是十分年輕的半步元嬰和金丹天才修士,都是各大宗門各大世家的核心子弟。
各自之間,也都很默契的留出了足夠的空間,服飾不同,徽記不同,涇渭分明。
顯而易見,他們對於怎麼進入這個秘境早就已經商量好了。
唐勝霸麵無表情的掃視了一番,然後側身退飛,讓開了光之門戶。
然後,那一隊隊修士就井然有序的迅速飛入了光之門戶之中。
而剩下的修士,尤其是占絕大多數的大量散修,就隻能以羨慕妒忌恨的殺人目光眼睜睜目送那些修士飛入秘境。
那一隊隊高高在上的修士,和留在地麵的大量散修,也就似乎被一堵無形無狀卻無比強悍的高牆徹底的隔離了開來,更加的涇渭分明。
當然了,這僅僅隻是這一次秘境探險的開頭而已,更加精彩的還在後頭。
更加無情、更加腥風血雨的也在後頭。
隻是這一切,都與幾萬裏之外的高昂無關,高昂對此一無所知,也不想知道。
他仍然像一條小小的泥鰍一樣,偷偷摸摸的躲在山洞裏,時刻關注著抗魘戰場。
如果他那個曾經的死黨看見他如此模樣,一定會送他四個字:“可笑極了”。
一個穿越而來的靈魂,不去拚命的修煉,不去拚命的爭搶資源,不去和心愛的女人卿卿我我,卻偏偏孤身一人跑到這裏參加什麼抗魘之戰!
一個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得有那麼好的資質,難得有那麼好的資源,想的竟然不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不是盡快成就人道巔峰得證不朽,不是盡快稱霸世界、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想的竟然是要為這個世界的安危竭盡全力!
區區一個外來戶,區區一個築基螻蟻,竟然要舍棄一切為修真界的安危拚命!
這不是可笑極了是什麼?
而且被驅趕、被暗算之後,還繼續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藏起來,時刻準備參與抗魘之戰!
這不是可笑極了是什麼?
高昂也知道自己可笑極了,但他並不知道,更可笑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在他的身上了。
……
暫時停戰後的第五天。
驕陽如火的正午時分。
抗魘死士還在休養,偌大的戰場之上,除了三隊負責警戒的抗魘死士來回巡邏,就是偶爾有幾道黃光青光激射而出,乃是各式傳音符。
除此之外,天空一片寂靜,再也不見往日的劍氣縱橫血肉橫飛。
但忽然間一道白光自西北方閃爍而來,落到了中央營地陣前,乃是一艘中型空中法舟。
空中法舟停定,三人飄飛而出,其中一個拿出一塊玉牌,朝著陣內揚了揚。
那是三個老年修士,身穿同樣的黑色長袍,衣襟、領口和袖中都繡有黃色蠶絲邊,左胸上則繡著一個和抗魘死士幾乎相同的劍盾標識。
高昂對此並不陌生,當然認得出那正是各大城的城政殿城安司才有的服飾。
城安司此時派人前來作甚?難道與抗魘之戰有關?
高昂正疑惑間,嚴霸宇就帶著護衛迎出陣外,雙方言語一番之後,就見嚴霸宇身邊有兩個護衛禦劍騰空,向懦夫營的營地飛去。
竟然和懦夫營有關?高昂微微皺了皺眉頭,但無奈不能暴露行蹤,唯有耐著性子等候。
不一會之後,那兩個護衛就帶著秦承勳回來了。
那三個老年修士和秦承勳交談了一會,秦承勳就點了點頭,然後喚出了一張黃色符籙,滴血激活後對著符籙說了一番話。
緊接著,那張黃色符籙就化作一道流光,竟然向高昂的方向飛來。
高昂詫異之間,那道千裏傳音符就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
他唯有淩空一攝,接過傳音符滴血激活。
不接也得接了,這傳音符已經暴露了他的位置。
他和秦承勳交換了傳音符,是為了能夠隨時交流,卻沒想到因此暴露了他的行蹤。
傳音符自燃,響起了秦承勳的聲音:“高兄弟,鹿鳴城城政殿城安司派了執事過來,說你冒死參加抗魘戰鬥的精神十分可嘉,要對你委以重任,樹立典型,吸引更多的修士前來參加抗魘之戰,請你前來懦夫營的營地接受委任。”
高昂頓時就有點蒙了,還有這等好事?
剛好就在這最後決戰的關鍵時刻,城安司竟然萬裏迢迢的派人來給他委以重任?給他一個築基初期散修委以重任?玩呢?
難道說,成風路有什麼新的計劃,所以給他安上一個營指揮使的頭銜?隻是成風路已經被那些高層大佬們剝奪了指揮權和決策權,所以這可能性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