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嘉卻是懂了門衛的意思,閃到入城隊伍前麵的十來位,對其中一個築基中期散修青年密靈傳音說道:“一百下品靈石,你的位置給我。”
那個築基中期散修當然不願意,他好不容易才排到前麵,眼看就要入城了,一百靈石就賣了?更何況城政殿城安司為了避免擾亂入城秩序,還明文規定不準買賣入城位置?
雖然這種事情暗中總有發生,城安司也極少追究這種小事,但萬一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對付他呢?到時候他就慘了。
而且他又不是孤身一人,又在這種公眾場所,不必怕了這個金丹中期。
所以,築基中期散修馬上就深深的鞠了個躬,說道:“前輩,城安司不準買賣入城位置,晚輩不敢,還請前輩多多見諒。”
他故意明著說,聲音還有點大,就是要旁人都聽見,以免自己吃了啞巴虧。
陳元嘉頓時大怒,沉聲喝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破爛散修,老子隻是和你商量一下,請你讓個位置,你竟然汙蔑老子!找死不成?”
言罷,金丹後期修士的氣息外放,向那個築基中期散修洶湧而去。
就在這時,排在那個築基中期散修後麵那人突然一閃,擋在前麵,將陳元嘉猛烈的氣息擋了回去,此人乃是一個頭發發白的老者,也是金丹中期境界。
金丹中期老者拱了拱手,說道:“這位道友,鄙人這個孫兒年紀還小,不懂事,如有什麼得罪閣下的地方,還請閣下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原來,這金丹中期老者乃是那個築基後期散修的爺爺。
陳元嘉當即就覺得被狠狠的落了麵子,老子不就是想隨意教訓一下一個築基後輩嗎,又不是要他的命?你一個散修,竟然敢當眾和我這個大宗門的弟子作對?
他盯著那個金丹中期老者,冷冷的說道:“你當真要和我坤離宮作對?”
那個金丹中期老者當然不想惹上坤離宮,慌忙說道:“鄙人當然不敢和坤離宮作對,此事隻是一點小誤會,大家說開了就好,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陳元嘉身上氣息猛然爆發,喝道:“你孫子當眾汙蔑老子,就是汙蔑我坤離宮!老子必須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你再不讓開,老子就連你也一起揍了!”
金丹中期老者也沉下了臉,緩緩的問道:“閣下要如何才肯揭過此事?”
陳元嘉淡淡的說道:“你讓他受老子一招,他當眾汙蔑老子的事情就算了。”
金丹中期老者眼中怒氣閃過,但還是忍了下來,說道:“閣下乃是金丹前輩,鄙人的孫子隻是築基中期,怎麼能夠接閣下一招?要不鄙人讓他向你道歉,還賠償閣下二十萬下品靈石,此事就算了如何?”
此言一出,陳元嘉的臉上更加掛不住了,他若答應,豈不是就明證了他就是在故意敲詐?更何況區區二十萬下品靈石他怎麼會看在眼中?
他頓時大怒,喝道:“老東西!連你也汙蔑老子,今天老子已經要追究到底!來,來,隨老子來,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竟然敢當眾汙蔑老子,竟然敢當眾汙蔑坤離宮!”
他卻是不知道,二十萬下品靈石,對於一個小小的散修家庭,已經是能夠為這種小事拿出來的極限,金丹中期老者是真的很有誠意用靈石買平安。
金丹中期老者見事情已經無法善了,唯有身軀一震,突然放出自己的氣息,但卻是適可而止,馬上就收,並沒有觸及到陳元嘉。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陳元嘉知難而退,不要搞得最後大家兩敗俱傷。
陳元嘉感受到那個金丹中期老者的氣息比自己強了不少,頓時臉色一黑,有些猶豫起來。他原本以為,同樣的境界,自己是大宗門子弟,怎麼也吃定了那個金丹中期老者散修,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深藏不露,比自己強了不少。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身影閃來,出現在陳元嘉的身邊,也是一個金丹中期中年修士,不過此人身上的徽記和陳元嘉的不同。
高昂當然也認得此人身上的徽記,和湯玉秀的一樣,出自真月宗。
陳元嘉看見那個金丹中期修士,臉色一喜,趕緊拱手說道:“薛道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很好。”薛道友對陳元嘉笑了笑,然後對那個金丹中期老者說道:“在下真月宗薛振宇,見過這位道友。”
那個金丹中期老者嘴角泛起苦澀,強忍下去,拱手回道:“鄙人散修左鴻浦,見過真月宗的高徒。”
這薛振宇雖然和陳元嘉都是金丹中期,但此人最近在秘境之中得到機緣,頓悟晉升中期,又煉成幾個很難修煉的高級法術,聲名鵲起,聽聞真月宗的高層已經注意到此人,準備要擢升他為真傳弟子。
所以,和陳元嘉相比,薛振宇他更加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