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清冷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俊逸淩厲了幾分,歐雪看著他,隻感覺到心髒深處傳來陣陣甘甜和痛楚。
對於這樣一個男人,她終是沒有抵抗力,哪怕前一秒被虐成了渣,可看著,還是會心尖兒都跟著顫動。
“醫生的話,你都忘了?”他的黑眸緊盯著她,開口的話帶著戾氣。
歐雪凍的牙齒咯咯作響,想想左臉上的疼痛,想到他要娶別的女人,心,仍痛的難以呼吸,她小臉一擰,“要你管?”
左承浦知道她在和他慪氣,看著她不停顫抖的身體,望著還粘在身上濕濕的衣服,他抬手,一把將她撈入懷裏,霸道如他,“你在我身邊一天,我就要管一天。”
他的胸口很暖,卻讓歐雪的顫抖更加嚴重,她拚命的抿著嘴,不讓牙齒打架的聲音發出來,可是越努力,牙齒就打的更響。
左承浦摟緊她,“本來就被澆的滿身濕,竟然還坐地板,這麼大了,還是不知道照顧自己。”
他帶著嗬護的嗬斥,讓歐雪所有的疼痛決堤,淚水唰啦掉了下來......
夜風習習,左承浦抱起她,想到這一晚上自己的猶豫,躊躇,還有看到她時的心慌,忍不住的問道,“為什麼要去宴會?是想看我的熱鬧,還是別有居心?”
為什麼?
她也不知道,雖然她去宴會有傅明宇強迫的成份,但現在想想,如果她誠心不想去,傅明宇又能將她如何?
終還是她想去了,至於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她自己也不知道。
左承浦抱著她穿過了馬路,而且是橫跨欄杆,第一次,她發現這個男人身手竟這樣利索,一點都不像三十多歲的男人。
見她沉默,左承浦也沒有再逼問,其實她的心他知道,可是......
“剛才有沒有被玻璃割到?”一想到那些盛滿香檳的玻璃杯一個一個的砸到她的身上,左承浦就一陣心驚肉跳。
“我……有人……護著……”她哆嗦的回答。
本是實話實說,可落在左承浦耳裏,卻十分的不舒服,是的,在傅明宇衝過去護住她的刹那,他的心是放下來了,可卻又暗暗抓狂。
他伸手拉開車門,將她放到副駕駛座上,這時,他身上的白色襯衣也被她身上沾染的酒漬浸染成半紅不紅的色彩,而且也濕濕的。
見她盯著自己的狼狽相,左承浦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現在滿意了?”
歐雪微垂下眸子,左承浦繞過車身,坐到駕駛座上,啟動車子前,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的,側身朝她壓了過來,輕輕的她係好安全帶。
他的臉頰貼著她的鼻尖滑過去,他特有的氣息讓她腦子一片空白。
想到晚上他挽著別的女人,想著他說的愛情誓言,歐雪就難過的要死,“你走吧,去找你的新娘子。”
前一秒好好的,下一秒就翻臉,好在左承浦都習慣了,輕哼了一聲,“我的婚宴都被你攪黃了,又哪來的新娘子,要不你賠一個給我?”
他說這話,本是想調節下氣氛,中說完就後悔,因為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曖昧,而這對他們是不合適的。
“咳——”
他輕咳了一聲,然後轟響腳下的油門,歐雪的心跳因為難得一句輕佻的話而加速......
許久,車內的氣氛才緩和過來,感覺到歐雪一直看著他,他問道,“你有話要說?”
歐雪咬了下唇,“你愛她,是嗎?”
愛?
她覺得他要是愛阮曼兒,今天老太太輕易就能破壞了婚禮?
他要是愛阮曼兒,他此時會陪著她,而不是安慰受傷的愛人?
這丫頭看著聰明,實則還是個小傻瓜,在愛情的世界裏,終還是懵懂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