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浦轉身拿起紅酒,手卻在顫抖,他背著對著李基炫,聲音清冷,“你站在這裏和我談你的女人,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他故意說的輕鬆,隻是沒有人看到,他此刻臉上凝結的痛,幾乎讓他俊美的臉變形。
“我隻是過來提醒你,以前她是歐雪,現在她是李太太,而且她不會來VE公司,”李基炫雖然看不到背過去男人的臉,但似乎能感覺到他隱忍的情緒。
“VE聘的是歐雪不是你,如果要拒絕,也要她自己親自說出口,”左承浦手裏的杯子,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捏碎。
“不要試圖找理由接近她,這裏她不會來,你們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吧,”李基炫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說。
左承浦恢複了平靜,他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男人,知道他有了和自己抗衡的能力,“條件?”他冷笑,“條件就是她必須來這裏。”
兩個男人目光對視,雖未動手,卻早已廝殺成一片——
“我再告訴你一次,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李基炫強調。
左承浦晃了晃酒杯,他右手上一條鏈子在太陽下射出一道冷光,李基炫看見了,那手鏈的吊墜上刻著兩個字——雪兒。
李基炫走了,他最後定在自己手鏈上的目光,左承浦看到了。
這條手鏈是他在她十八歲的生日專門設計訂做的,可惜他再沒有機會給她,所以他就一直戴在自己手上,期待著相遇的那天親手給她戴上。
可是,似乎她已經不再給他機會。
她現在是李太太,如果說之前見到的那一幕讓他心碎的話,剛才李基炫的話就像是往他碎掉的心上撒了把鹽,那痛無處言說。
怎麼會這樣?
他破除了一切困難,當他們終於沒有障礙的時候,她竟做了別人的老婆,左承浦發現這才是人活著最大悲哀。
難道他注定隻能孤獨嗎?
以前遇到冉檸是這樣,現在和歐雪也是如此,他的愛情似乎總是多波多難,且都是無疾而終。
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這麼輕易放手。
左承浦猛烈的喝著紅酒,他的喉結蠕動的快速,這次他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你是我的,你是我左承浦的,”他在心裏默默起誓。
三天的時間過的飛快,歐雪看著太陽收盡最後一絲光亮,她知道明天就要來了。
“麻煩請接左總,”歐雪猶豫了好久,才撥通了他辦公室的電話。
“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秘書例行公事的問她。
“沒有,但你可以告訴他,我叫歐雪,”她說這句話時,心裏是沒有底的,一想到他那股駭人的冷氣,她就覺得胸口冰冰的。
“好的,請稍等,”秘書小姐的禮貌,讓歐雪的等待更加忐忑不安。
幾秒過後,秘書小姐的聲音傳來,“對不起小姐,總裁現在沒時間。”
直到對方收線,歐雪都還是愣著的,她的名字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太高估自己了。
或許是她高估了那個男人的情商。
歐雪握著手機笑了,原來一直沒有放下的是自己。
明天,她已經有了答案。
左承浦望著電話發呆,他匆忙拿起來的時候,那端卻不再有她的聲音,他突然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
他不是一直期待嗎?
他要學校通知她明天就來上班,不就是為了能近距離的看著她嗎?
他等到她來了,等她來找自己了,可他卻拒絕了……
左承浦覺得自己才是矛盾體,想見又拒見,想她又氣她。
是的,他氣她,氣她躲的這麼遠,氣她躲的這麼久,更氣她竟背著給自己的諾言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