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雪笑了,“放心我不是睡這裏!”
她拍拍他的床,然後指了指沙發,“我睡那裏,晚上萬一有事,你可以叫我。”
“不可以,”他拒絕的很幹脆。
她的笑容僵了幾秒,“如果我說非要呢?”她快速恢複自己的表情,斜著臉問他,樣子像極了四年前。
“不可以的,你出去,”左承浦呼吸變得粗重,他的心有些慌,也有些亂。
歐雪沒有理他,而是打開櫥子,找來一條毛毯,然後躺在了沙發上。
“你就當滿足我的一個願望吧,這四年來,我曾經很多次夢到和你住在同一個房間裏,”她的話一下子扯痛他的心,他的手緊緊的揪著床單。
歐雪抱著懷裏的毯子,“我給你說說我這四年的故事,你要不要聽?”她起身看他,卻見他已經將自己躲進被子。
“喂,你這樣很沒禮貌的,”歐雪有些生氣的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站到床前扯開了他蒙住自己的被子。
“你很煩,一天的時間,我就受夠了,請你馬上走,”左承浦指著門,聲音又變得冰冷而無情。
歐雪望著外麵黑漆漆的天,“就算是你要趕我,也要等到明天吧,好歹我也照顧了你大半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哇。”
左承浦的目光轉向一邊,卻不小心瞥到她光著腳丫站在自己麵前,他心疼,“不想現在離開,就離我遠點。”
歐雪吐吐舌頭,“真是沒有一點人性。”
“左承浦我說故事了,你不許不聽,因為我隻說一遍,錯過了這一次,你就錯過了一生,”她是很認真的想了一個晚上,才決定說出這些的。
左承浦真的有排斥感,他不是不想知道這四年她都經曆了什麼,可是他潛意識裏又害怕聽到。
“其實最初我並沒有走遠,我去了你鄰邊的城市,在那裏開了一間咖啡店叫‘FIVE’,FIVE的意思是我會給你五年的時間,五年之後,如果你還找不到我,那就證明我們沒有緣份。”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李基炫,是他把我帶到新加坡的,當時我猶豫過,不想離開那個城市,可是想想如果有緣,就算我去的地方再遠,依然還是會遇到的,就像是現在,我們還是相遇了。”
“為什麼是他?”他突然打斷她的話。
歐雪愣了幾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因為我那個時候……情況有些特殊……”
左承浦冷笑,“結婚呢?怎麼又結婚了?”
想起了海倫說過的話,他的病在心裏,這或許也是他的心病之一吧。
“如果我說,我和他的結婚隻是形式上的,你信不信?”歐雪的臉側著,她靜靜的觀察著床上人的反應。
她一直在說,可床上的人似乎睡著了一般,沒有一點點反應,直到最後她都說的累了,竟在嚶嚶中慢慢的睡去。
屋裏再也沒有她的聲音——
空間一下子被擴大,寂靜的讓人發虛。
他努力的側過身子,目光直直的看向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
窗外,月光透過窗玻璃照進來,映在地上如一汪清水,月色中的她,如被蒙上了一層輕紗,朦朧中帶著神秘。
她的身子是側著的,一隻手還托著腮,嘴角不時的還在動,似乎還想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四年了,他一直都不敢計算時間,可現在這一秒,他卻發現四年太久了,久的他都覺得害怕。
用四年的時間換一秒鍾的對視,他覺得這樣的距離太遠。
左承浦撐起身體,坐到了輪椅上,他輕輕的來到她的麵前。
她大概是累了,睡的很沉,沉的連他的到來都沒有發覺。
他的手抬了放下,放下了又抬起,最終還是不由的輕輕的落在了她的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