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言的心仿佛被她捅了一刀,疼痛由心口像四肢漫延,“好,我走。”
聽著他的腳步越來越遠,冉檸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拉住他。
走到門口的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回來,去了她的房間取出他的行李袋,行李從她的衣櫃裏被拖出來,也帶出一件東西,歐子言看到了他的畫像,與他在香港看到的那張相似,但卻又不一樣,因為這張畫明顯隻畫了一半。
他愣了幾秒,然後將行李重新塞了回去,走到她的身後,緊緊的擁住她,“對我,別那麼狠心,好嗎?”
當他的身體觸到她的那一刻,冉檸才狠下來的心一下子變軟,他的氣息從她的鼻間掠過,兩顆大大的眼淚滾落,聲音柔弱,“別這樣。”
他沒有放開她,而是擁的更緊,緊的幾乎將她胸口的空氣都擠了出來——
“雖然你沒說,但我知道米粥我以前一定喝過,要不然,這種味道不會這麼熟悉,我離我們的記憶已經近了,你就不要再急著把我推開,即使你不要我了,至少也要把我們的回憶還給我,那樣至少我知道,這輩子和一個叫冉檸的女人相愛過,”歐子言說完這些話,她已經哭的顫抖,而他也眼角潮濕……
他沒有走,而她也沒有再趕他,從房間裏拿出一床被子放到沙發上,“如果你非要留下,就睡這裏吧!”
她能同意留下自己,這對歐子言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他不敢再奢求別的。
左承浦一直沒有回來,冉檸坐在房間裏等他,此時她又有些後悔把歐子言留下來,如果小浦看到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自己?
半夜,房門有了動靜,冉檸快速跑出來,她看到剛進門的左承浦正盯著躺在沙發上的人,臉上的表情複雜。
冉檸拉住左承浦的手就去了他的房間,“小浦,我……”她想解釋,可是他用手擋住。
“你有權決定,”他說的雲淡風輕,落在她的心底格外的沉重。
“你抽煙了?”冉檸嗅到他身上的煙草味,濃的嗆人。
左承浦沒有回答,明亮的眸子透著月亮落在她的臉上,“我是不是該離開了?”他問她時,臉上的表情抽搐一下,那應該是他心痛的緣故。
冉檸的心頭掠過剌剌的疼,淚水滾落,“小浦別這樣,你就是你,誰也不能取代你。”
她想告訴他,他對自己就像是弟弟一樣,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把他當作自己的親人。
左承浦笑了,伸手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淚,“能在你心裏占個位置,我就知足了,”他從來不敢要求太多,對情感也是一樣。
他的話讓她哭的更凶,這些天來,他給她的何止是照顧,她感覺得到,可卻無以回報。
看不得她落淚,左承浦伸手將她拉進懷裏,既然要哭,就哭個痛快吧,可她還是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大概是不想被外麵的男人聽到吧!
歐子言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扇門,他們的對話時輕時重的傳到他的耳裏,聽著聽著,他就痛了。
冉檸從左承浦的房間出來時,歐子言故意閉上了眼睛,直到他們的房間裏都沒有了動靜,他才坐了起來,看著她的房間,此時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堅持到底對不對?
在所有的人在都認為他錯的時候,他認為自己是對的,現在,自己想改錯的時候,似乎又傷害了他們,歐子言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會一切都是完美的。
夜深了,冉檸終於抵不住疲憊,沉沉的睡去,半夜她被嗓子裏的幹涸鬧醒,她知道一定是晚上吃了太多菜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