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滄州城和陳州城的交界處,有一處村莊,名約烏蘭村,烏蘭村的地理位置極好,所以也很繁華,隻是,在經曆過陳州城的那一場戰爭之中,烏蘭鎮之中的百姓紛紛逃離此處。
和之前的繁華相比,如今的烏蘭鎮荒無人煙,房屋破落,已經不是一個荒蕪可以形容的。
然而,和烏蘭鎮內的情形相比,烏蘭鎮外倒是樹木繁多,隻是因為已經進入了冬日,以至於樹木的葉子已經全然掉落下來,更添了幾分淒涼。
烏蘭鎮之外,有一顆百年的老槐樹,老槐樹下本是一方石桌,供烏蘭鎮中的百姓臨時歇腳之用。
奈何,自從百姓全部離開烏蘭鎮之後,這石桌也已經布滿了灰塵。
就在這時,一隊官兵從遠處疾步而來,視線在烏蘭鎮外的老槐樹下掃了一眼,眼底寫滿了不屑和嫌棄,不過,他還是厲聲說道,“陛下不消片刻便會過來,你們幾個,快速將這兒收拾幹淨。”
有了領頭的將領開口說話,其他的士兵快速翻身下馬,隨後便將槐樹下布滿灰塵的石桌全部都扔擲在一旁,將地麵清理幹淨之後,便抬了他們帶過來的精致的玉石放在了大槐樹底下。
不消片刻,大槐樹下的情景便煥然一新。
最後,一個士兵從馬兒身上取下由玉石製成的棋子放在了桌麵上。
擺放好這一切,便聽到有馬蹄聲快速的向著這邊奔跑了過來,士兵轉頭看去,便見到穿著一身黃色蟒袍繡著精致龍紋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身形修長,麵如冠玉,舉手投足間帶著掩飾不去的優雅和高貴。
士兵見到前來的男子,紛紛下跪行禮,聲音洪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景晏一雙冷眸隨意的掃視向跪地的士兵,冷聲道,“都起來吧。”
士兵們整齊劃一的站起來,隨後周景晏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桌子上放置的食盒,嘴角閃過一抹淩厲的弧度,冷聲說道,“立即隱藏起來,沒我的吩咐,不準出來。”
士兵們哪裏敢反抗?
恭敬的對著周景晏行禮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周景晏麵前。
好在,這烏蘭鎮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想要隱藏他們的身影自然不是難事。
周景晏看了一眼所有的士兵們隱藏的地方,隨即便在已經鋪上了狐狸毛毯子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從食盒之中拿了一壺酒,先給自己斟上,淺嚐輒止了一番之後,滿足的微微眯起了眼睛,隻是那雙眼睛之中卻幾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淩厲的精光。
之前蕭玉綺說的對,這次的會麵,是他的一次好機會,隻要能殺了容瑾,這一場戰爭便好打一些了,他也無需犯難,雲筱也隻能成為他一個人的。
所以,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要殺了容瑾!
將手裏的酒杯放下,周景晏看了看麵前的棋盤,自顧自的用左手和右手下了起來。
沒多久,周景晏便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抬頭看去,便看到兩條修長的身影相攜著走來。
男子身形修長,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袍子上繡著鬆竹暗紋,麵若星辰,眉如鬆枝,眼如墨玉,一走一動間風華無限,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男子行走之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闊袖下滑,和他身側的女子的衣袍連在一起,似是輕柔的牽引著女子前進。
而他身邊的女子也是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長裙,腰間用了一根同色係的束腰,將腰肢襯托的越加不盈一握,長裙迤邐,行走間猶如一朵蘭花在腳尖盛開。
女子巴掌大的小臉上清雅絕倫,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古井無波的雙眸之中噙著一抹滿足。
二人走在一起,形成一幅絕美的圖畫,映襯在周景晏的眼中。
看著那兩道緊緊相貼的身影,周景晏眼底閃過一絲陰鷙,恨不得衝上前將二人給分開。
不過,即便這種感覺有多麼強烈,周景晏還是生生的壓抑住了這股衝動。
隻需要再忍耐一會,所有的事情都會結束了!
他看容瑾和雲筱二人竟然真的是兩個人前來赴宴,並沒有帶任何的隨從,心裏便閃過一抹冷笑。
等到二人行至麵前,周景晏將手裏的黑色棋子扔在棋盒之中,似笑非笑的說道,“朕本以為燕王和燕王妃不會前來赴宴,沒想到竟然真的來了。”
容瑾先行將扶著雲筱坐了下來,再在周景晏對麵落座,嘴角帶著一抹溫婉的笑意,“晉皇親自相邀,我哪裏有不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