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擔憂是人之常情,他也不怪他們的迂腐,隻要他們不對自己工作的風格進行阻撓,他尚能和顏悅色。
這些人好打發,唯獨是……
他斜眸睨著先叔,這個與父親曾有過過節的老家夥,自從他擔任行政總裁之後,先叔就開始處處跟他做對,不是說他年輕難成事,就是利用自己的人脈,經驗做各種打壓。
他以為他顧慕寒每天流連花叢做個敗家二世祖,門麵總裁就不知道他在背後幹的那點勾當?
嘴角揚起一抹笑痕,若不是要引出這隻老狐狸,他用得著整天醉生夢死嗎?
會議接近尾聲,已經嚴重超時,主持簽約會議的秘書方芷晴急匆匆地跑來,看到袁琳守在門口,一臉的難受。
“你怎麼了?”
“先叔現在在裏麵跟總裁吵架呢?!”袁琳皺著眉,替總裁傷心都快成捂心西施了。
方芷晴揚了揚眉,透過玻璃門看向正捶桌的先叔,再看顧慕寒,依舊慵懶地翹著二郎腿,身體恣意隨性地靠在大班椅上,麵上帶著淡淡的笑。
做為顧慕寒身邊秘書總務,她已經算個老人了,公司裏是非聽多了,也知道先叔針對總裁為什麼,公司裏沒有幾個人喜歡他,她就弄不明白為什麼總裁對他總是沒脾氣。
“李老板那邊等急了,一直擔心總裁是不是要爽約,我得進去一下。”
方芷晴硬著頭皮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硝煙彌漫的會議室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歇火。
“你再說下你建的商場,現在網商如此衝擊實體業,你卻一家連一家的搞個沒完沒了,砸下去的錢連個影子都看不到,更別提回報了,你拿其他產業的數據來搪塞我們這些股東,當真以為能瞞天過海嗎?”先叔憤怒的嗓音響徹整個會議室,聞之心跳都要窒息。
顧慕寒俊逸的臉上仍舊淡淡的笑意,聽罷方芷晴的低聲耳語,起身,優雅地係上衣扣,不溫不火道,“我沒想到先叔你是這麼個急功近利之人,什麼生意有一投下就要回報的,馬路上的樹葉多不多啊,你就是想去撿現成的也得有個種樹的過程吧,我為什麼要建大型商城的原因在上次開會的時候已經說過,如果先叔你健忘,可以到檔案室拿錄像回去再重溫一遍,我隻能告訴大家,我顧家不會讓你們的錢白投,絕對不會讓外麵一些想挖走我們生意的宵小企業撿現成,我的回答到此為止,還有事失陪了!”
顧慕寒話落,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先叔後,領著方芷晴離開了會議室。
他走之後,室內的人該散的散,一向以先叔馬首是瞻的幾個元老圍了過來。
“阿先,聽那小子的話,莫不是知道了我們……”
“住嘴!”先叔立喝,目光帶怒地警告那人,“別在公司說這件事。”
雖然是教訓了別人,可他心裏一樣沒底,按理說顧慕寒是不會知道他在外麵開了公司,更不可能知道集團每次被他惡意否決的提案自己私底下操辦起來,可是……
那家夥的目光,又是那麼篤定!
“行了,都回去吧,晚上到我家裏來談!”先叔推開眾人,把玩著玉石球的手背在身後,心事重重地離開了景凨。
走出辦公樓的藍婉玉憂傷的抬著小臉,四十五度角仰視著天空,奈何太陽當空照,刺得她的隱形眼鏡都快要化了。
一個月的準備啊,就在眾多考官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下草草結束了?
這個月是跟自己犯衝嗎?
杜飛揚劈腿,失,身破財,再加上今天麵試失利,倒黴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怎麼會有這麼神經病的學校,居然問我給我當校長一年收多少錢的學費,我說十萬還不夠啊,居然各個嘲笑我。”
藍婉玉真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這個世界她突然就看不懂了。
算了,這家不行就找下家吧,生活總得繼續,現在還不是讓她長籲短歎的時候。
打起精神朝著學校門口走去,一路上綠樹蔭蔭,紅花琅俏將藍婉玉心頭的陰霾揮去不少,正精神奕奕的欣賞著學校的美景,忽然在一個路口,她停了下來。
遠處一個男人屹立在綠蔭樹下,側身對著藍婉玉和一名老者在聊著什麼,一身黑色西裝將頎長的身軀襯托更加高大英挺,不少路過的少女也忍不住駐足觀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