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顧慕寒也算是用盡了自己最好的耐心,最好的態度了,是那個丫頭突然性情大變,跟他喜不喜歡她,喜歡她什麼一點關係都扯不上好不好。
愛德華看著他瀕臨爆發的神色,目光微澀地收了收。
看來他這個從不把女人當一回事的朋友終於是陷進了愛情的泥沼裏,是的,他說的沒錯,那女孩聽上去什麼優點有沒有,但他還能愛上她,除了愛情這個總是讓人始料未及的神來之手點化,他是不會坐在這裏消沉的,隻怕顧慕寒已經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這女孩身上,正如他當年愛著蔣雨茜一樣,孤注一擲。
但是,十年前的顧慕寒能接受蔣雨茜無情的拋棄,十年後,不見得還能再受一次傷害!
他出來喝悶酒,不是因為女孩拒絕他,而是怕她厭倦了他。
一個遊曆花叢的浪蕩公子,其實內心無比的脆弱,他接受不了再次背叛,尤其是他好不容易重新敞開心扉接受新的愛情之後。
愛德華斂了斂心思,才又看著顧慕寒,問道,“我隻能勸告你一句,不要用你以前跟蔣雨茜在一起的態度來跟她相處,她是另外一個人,你要了解她的需求,懂得收放自如,懂得尊重,必要的時候,你還要放下你的高傲,或許和她認真地談一次,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顧慕寒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愛德華笑了笑,“其實感情的事很簡單,你讓她看到你的誠意,她自然會平心靜氣的跟你相處,畢竟她也喜歡你,不然在車上也不會讓你得逞,至於為什麼不願意跟你回家,你得親自去問她才知道,我也不能隨便給一個猜想,說不對,反而還會讓你們的關係惡化,兄弟,我隻能幫你這麼多了。”
顧慕寒抿了抿唇,真相丟給他一個白癡的眼神。
他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嗎?就是為了不讓她生氣,他一再隱忍到自己都要撞牆自殺了還讓著她,可她嘴裏除了那句話就說不出第二句,想聽她解釋,比登天還難。
越想越煩躁,他一把搶過愛德華手裏的酒瓶,灌了兩口,冷聲道,“若她就是什麼也不說呢?”隔了一夜,她看到他還是那個態度,並沒有一點想要跟他坦誠布公談一回的念頭。
“那就得你自己去分析為什麼,她要是一直針對你,就是你的問題,你不要胡思亂想給自己找什麼理由說你沒錯,你就當你有錯,你自己去解決一下這個矛盾。”
終於聽到了一句像樣的話了,顧慕寒沉下臉,開始在混亂的腦海裏思忖著昨天發生的一切。
難道,在他買餛飩回來之前,家裏發生了什麼事。
她看到了什麼東西,文件,證書,公章,還是一些女人物品。
他的家裏很幹淨,這點毋庸置疑,但不排除什麼地方收著從前蔣雨茜用過或喜歡的東西,那些東西在他眼裏習以為常,但被藍婉玉看見就另當別論,同樣是女人,她一定會很敏感很介意,繼而對他產生了誤會!
他不說話陷入沉思的樣子很專注,愛德華能感覺得出來,將杯中所剩的酒喝完,笑了笑,“你應該沒什麼事需要我了吧,那我就回了。”
走到門邊,他又忽然轉身,嬉皮笑臉地看著顧慕寒道,“你們要是和好了,記得引薦嫂子給我認識,我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差嗎?”
話音未落,顧慕寒手中的酒瓶子就朝著他臉上飛了過來,愛德華急忙兔子跳般閃出了包廂,關上門的同時,隻聽酒瓶“砰”一聲砸了上來。
呼!
愛德華在心裏大吐氣,幸好跑得快,這家夥,過河拆橋這種事做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