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的某夜,藍婉玉睡得昏昏沉沉,半夢半醒間似乎還做了一個夢,夢中顧慕寒在收拾著行李,他要出差去,令她很不舍。
等她一覺醒來,身邊之人放大的俊顏安詳的睡著,她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可視線一轉,卻看到了放在門邊的行李箱。
原來那不是夢!
隻是這突然要走,都沒有給她一個心理準備,或者,先把她送回娘家也好啊!
她輕聲下了床,走到行李前邊,鬼使神差地扯開了拉鏈。
或許她是想幫他看看有沒有遺忘什麼東西吧,但那輕微的聲響就吵醒了顧慕寒,他坐起身來,屈膝,手臂往上一搭,桀驁一笑。
“看什麼,能裝的我都已經幫你裝好了!”
藍婉玉楞了一下,“你確定是幫我裝好而不是說錯話了?”
他頷首,“我說了要帶你去法國,中午的飛機,昨晚你沒聽見嗎?”
藍婉玉都不好意思說她做夢,當然,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這突然到來的驚喜上了。
“嗬嗬,我以為你隻是在說笑,真去法國啊,我的護照什麼的你都準備好了嗎,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藍婉玉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比中彩票還開心。
顧慕寒狂魅一笑,“看在你欣喜若狂的份上我就不去計較你那些白癡的問題了,還蹲在那裏做什麼,不去洗漱,等會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藍婉玉笑吟吟地點點頭,可卻是在打開另一隻行李箱,這隻白色的箱子裏裝著的都是她的衣服,她左右翻了翻,突然道,“法國這時候可冷了,你就給準備這兩套衣服能行嗎,不如我們一會去商場買幾套厚實點的,還有,我還要滑雪服!”
顧慕寒聞言,轉眼就恢複到平日裏認真的樣子,“去那邊再買!”
藍婉玉一拍手,更是激動得不行,“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隨便買嗎,那些世界名牌,看上什麼都可以?”
“衣服包包化妝品隨你買,可我有一個條件,滑雪服不能買!”
他的意思是不讓她享受滑雪的樂趣,不過跟那些名牌比起來,損失一次體驗又有什麼關係。
藍婉玉興奮地跑到床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充滿了熱情和感激的擁抱。
他順勢將她柔軟的身體擁住,眸光眷戀地注視著她,“就這樣就算獎勵了?”
完美的身體,曖昧的氣息,纏,綿不絕的愛意在倆人身旁環繞,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如酒,也如蜜,聽得她心蕩神馳。
“獎勵一個!”
她主動地吻上了他的唇,蜻蜓點水的碰了碰,正要撤,卻被他一把扣住,反被動為主動,直到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才不舍地鬆開。
她的小臉一片酡紅,他不敢看,“嘩啦”一下掀被下床,衝進了浴室。
他這個樣子真的超男人,有時候藍婉玉有點心疼他,走到浴室邊敲了敲門。
“你還好吧!”
“明知故問!”他不滿的嗓音直竄耳膜。
“行行行,不問就不問!”藍婉玉樂不可支地扶著門道,顧慕寒現在可是她的大金主啊,為了她的衣櫃鞋櫃梳妝台增加新寵,不能惹他不高興。
倆人洗漱穿戴好,顧慕寒叫來司機搬運行李。
覃月如坐在客廳裏正跟外孫通電話,問著他們一家人雙旦節上哪玩的事,看到司機大箱小箱的往外抬,直覺不對勁,將電話掛斷,叫住人。
“慕寒又要出差了?”
“這是少爺和少奶奶的。”
覃月如眉心一蹙,這倆人又要出遠門了,“去海南?”
“少奶奶說是去法國!”
“法國!”覃月如坐不住了,忙地站起身往樓上走,嘴裏還不悅地念叨著,“這冰天雪地的去法國做什麼,我還以為他們倆要去南方過冬呢,她那身體能不能坐飛機啊?”
她順手就要敲門,房門突然開了,顧慕寒拉著藍婉玉的手走出來,也不禁被她嚇了一跳。
“媽,你怎麼在這裏?”
“媽早!”
覃月如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藍婉玉,抿唇,“寒兒,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顧慕寒回頭對著藍婉玉微笑,“你先下去等我。”
藍婉玉回以一笑點點頭,又轉向覃月如,“媽,我和慕寒去法國,你想我們幫你帶什麼一會告訴慕寒哦!”說罷,便也識趣地離開了。
覃月如頓了片刻,“你去出差還帶著家眷像什麼樣子?”
顧慕寒劍眉橫飛,邪魅說道,“忘記告訴你們一聲,我這次過去打算長住一段時間!”
“胡鬧!”覃月如立刻嗬斥起來,“公司不要了?”
“我也沒說不要啊,再說爸不是還在家嘛,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讓爸去主持就行了。”他饒有興致的說著。
覃月如眸中閃過一絲慍怒,冷冷道,“是她說要去法國的?”
顧慕寒眼角下意識地眯了眯,收起了笑臉,語氣低沉道,“去法國是我提議的,我想帶她出去走走,這也算胎教的一部分。”
聞言,覃月如冷笑一聲。
當她沒生過孩子沒做過胎教啊,誰說懷著個孩子還可以世界各地跑來跑去。當然,她在意也不是藍婉玉怎麼著,是兒子說的那一句長住。
這兩個字幾乎都成了這十年來她的夢魘。
“公司不能沒有你,你爸都退下來一年多了,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已經有些手生,再說你不是才提議公司人事改革嗎,現在不在家裏好好地籌謀,跑出去做什麼?”
顧慕寒輕歎了一聲,卻沒有回答母親,而是邁步朝著樓梯走去。
“寒兒,爸媽老了,你做為兒子應該多在身邊陪著,去玩幾天就算了,早點回來好嗎!”覃月如跟在他身後意味深長道。
顧慕寒停下了腳步,回頭淡然地看著母親,伸手將她擁住,微笑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不會再做十年前那個顧慕寒的,所以媽不要有那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