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婉玉回到餐廳的時候,顧慕寒他們已經不在了。
見到她左顧右盼,服務生走了上來。
她和尷尬地用蹩腳的英文詢問道,“這桌的客人,是一起離開的還是分頭走的?”
為什麼顧慕寒走時沒有去找她,他能推薦美容中心給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地兒吧!
“一起走的吧!”服務生也不是太關注這桌的情況,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藍婉玉微笑謝過,便急忙往客房走去。
刷了門卡進了屋,發現屋子裏空空如也,她呆在原地有點懵!
還有出現什麼事他丟下人生地不熟又懷孕的妻子不管的,想到凱琳看她和顧慕寒的眼神明顯不一樣,她心裏就不是滋味。
連忙撥打他的電話,手機已經轉到了留言信箱。
她整個人就變得焦躁起來,也顧不上對周圍環境的不熟悉,乘著電梯直奔酒店大堂。
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行走在積雪上的人們都顯得尤為平靜,撐著傘靜靜地路過藍婉玉身邊,好像世間紛擾都與他們無關,也與惶惶不安的藍婉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酒店對麵,是一個圓形的噴泉,泉水從金獅的嘴裏湧出,但已經變成了冰淩懸掛著,旁邊有一座老式電話亭,透著世人不能理解的孤獨……
藍婉玉看著那猶如老電影場景的噴泉發呆,忽然被一陣聲響驚醒,循聲看去,就是那座電話亭後,突然出現了顧慕寒的身影。
她狂喜交加,舉步正準備跑過去,左腳剛剛抬起又緩慢地收了回來,臉上神情僵硬。
她看到了什麼,凱琳從他後麵追了過來,緊緊地將他抱住,嘴裏說著什麼,神情憂傷,本就是個美人胚子,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他們在這裏多久了她不知道,但她卻清晰地看見,他們從到肩都沾了不少的雪!
她扯出一抹冷笑,這麼冷的天,他們居然還有這種閑情逸致在雪地裏搞“浪漫”?
眼中的哀怨一下變成了憤怒,她朝著那糾纏忘我的倆人走了過去,顧慕寒很快發現了她,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愕,隨即將凱琳推開。
藍婉玉眼底怒火騰騰,她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怒不可遏地衝著顧慕寒吼道,“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讓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糾纏!”
顧慕寒看了一眼神情幽怨的凱琳,隨即朝著藍婉玉走了過來。
“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是說外麵下雪天冷,讓我不要出門嗎?難道這麼冷的天你又可以不在酒店裏呆著跑出來跟她聊天,那你也太對不起你這位兄弟的妹妹了,你就不怕把她給涼著?”藍婉玉氣怒地嚷嚷道。
凱琳這時也走了上來,目光冰冷地看著藍婉玉,淚光的痕跡已經找不到了。
“我跟他有話說!”
藍婉玉瞪著眼看著凱琳,聽不懂但卻對她此刻表現出來的敵意很反感,伸手指著她,問道,“她說什麼?”
顧慕寒沒回答,隻是沉聲用命令的語氣跟凱琳說了句什麼,她生氣地一跺腳,走了!
“我問你她在說什麼?”藍婉玉一字一句地咬牙迸道。
她的心好痛,但更讓她心疼的是對他的失望和對未知的一種恐慌!
這種事到底還讓她反反複複地遇到多少次!
顧慕寒蹙眉,上前來想要拉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他掃了一眼周圍因為他們爭吵而駐足的路人,壓低聲量道,“外麵天冷,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藍婉玉扭過頭去,不理會他,沮喪地為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原以為他是體諒她呆在餐廳裏不適應才讓她先走的,但原來隻是因為他要跟凱琳在一起才會將她支開。原來被賣了還幫忙數錢的那種人就是她!
“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在國內的時候你告訴我跟蔣雨茜隻是為了解決一些問題才相互糾纏,你跟我說為了證明你跟她沒什麼要帶我來法國,可是到了這裏你又跟自己的朋友妹妹搞三搞四,我走到哪都沒有一個能清靜的地方,你這樣玩,弄我有意思嗎?”她眸光如刀鋒一般射向他。
顧慕寒稍頓,輕歎了口氣說道,“沒有你說的那種事,我跟凱琳隻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們抱在一起?我又不是瞎子,我就站在現場看到了一切你還想騙我?!!”
這是個什麼男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她越想越氣,痛定思痛,滿眼的淚水,暗自回想著這件事加上蔣雨茜那件事,越發覺得自己太過於輕信他的謊言,也就更加不願意去聽他的解釋了。
她轉身就要走,顧慕寒見狀,情急地衝到了她麵前,摟住她,“別生氣了,乖,想想寶寶……”
藍婉玉不聽,繼續掙紮。
“我跟凱琳真的沒什麼,我隻把她當妹妹!”解釋對顧慕寒而言就是說事實,但他卻不懂,女人想聽的到底是什麼?
果然,藍婉玉心中憤恨持續膨脹,由於生氣,全身上下已經無法克製地抖動起來。
“你把她當妹妹可她並沒有把你當哥哥呀,我不相信她對你有感覺你不知道,既然知道又為什麼不做直接了斷的事,你不能給她幸福卻留著一絲希望給她,那不叫你有多好,你那是殘忍懂不懂!”她對著他叱喝出聲,由於拚盡全力,嗓音響徹雲霄。
瞧著她滿麵淚水,杏眼圓瞪,顧慕寒幽邃的眸中閃過了一絲懊惱,但他又覺得,藍婉玉有些胡攪蠻纏,明明他都已經做了解釋,可為什麼她都能往牛角尖裏鑽,為什麼就不願意相信他?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看著她站在雪地裏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不知是冷還是怒,他多少有些擔心她會著涼,又道,“你能消消氣跟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