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來臨,蒼穹之上,星光閃爍,夜空就像是一汪湖水,透過晚霞未落盡的餘光,將天空映襯得格外漂亮。
這也是藍婉玉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純淨漂亮的夜空,令人著迷和心醉。
主大營門外,眾人已經合力拚出了一張長長的飯桌,幾十個人圍坐在一起,吃的是山裏的野味和河鮮,飲的是野果和粟米泡成的果酒。
雖然菜肴樸實簡單,但完全影響不了眾人慶祝勝利和團聚的喜悅之心,再加上救援隊裏還有伊拉國王派來的部下,這些能歌善舞的非洲朋友們立馬就拿起了自己熟悉的鼓樂,開始載歌載舞起來,氣氛一熱,還拉著幾位異國的朋友一起手舞足蹈,盛情和歡愉感染了每一位人,所有人都拋下了平日裏或嚴謹或木訥的性子,圍著篝火跳起了團圓舞,熱火朝天的晚餐現場頓時化身激,情澎湃的舞會,誰不是累到不行根本不舍得回到座位上。
柴火被燒灼的香氣伴隨著架子上烤著的香嫩的野豬肉,飄散出一陣陣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伊蘭特動手,將野豬肉切割分塊,放在簡易的瓦盆中,招呼著大家就坐。
眾人這才開始大快朵頤。
伊蘭特坐在正位,顧慕寒和藍婉玉坐在他左手邊的長桌一旁,愛德華坐在他們的對麵,旁邊是那位排長,五人之外是根本控製不住的兄弟團,喝酒猜拳,喊叫聲不絕於耳,桌上的菜品,很多都已經放涼了,吃著嘴裏也沒啥味道,可誰管這些啊,玩鬧是不亦樂乎。
前方的人顯得很安靜,除了這幾人本身嚴於律己的性子,也是由於眼前有個女人,總覺得無法放開。再加上,某個男人壓根不參與他們的話題,而是在頻繁的秀恩愛,讓他們心中多多少少會感覺無語。
顧慕寒使勁地在給藍婉玉碗裏夾菜,她這幾天翻山越嶺的實在辛苦,路上肯定不能飽餐一頓,他可心疼了,能吃的先給她搶來最好的,涼了的自己跑去煮熱再端上來。
另外那三個男人瞧著他這“沒出息”的模樣,典型的老婆奴,聽見老婆說一句好吃,臉上的笑容就跟撿到五百萬一樣開心,真是丟男人的臉麵。
但反過來一想,他這段時間被屋瓦人迫害也吃了不少苦,被他們救下來之後臉上就沒見過笑。好在老天爺對他不薄,親自把老婆平平安安地送到他眼前來,他高興是自然的,因為她的到來,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如天邊升起的太陽,喜悅感染著身邊的人,一掃被那些野蠻人圍攻追打的陰霾,他們由不得不承認藍婉玉的魅力真的很大!
看著看著,好像又習慣了他獻殷勤的樣子。
藍婉玉被他這樣細心伺候很快就吃飽了,之前跟他們跳舞,全身熱得不行,身上的衣服都粘膩地貼在一起,加上晚間蚊子多,她實在是坐不住了,隻能暫且先離開了飯桌。
看著她的背影沒入主營帳後,顧慕寒雖然人在桌邊,但心不在焉得很明顯,誰跟他說話都跟聽不見似的,想必現在滿心滿肺滿腦想的都是老婆熱炕頭吧!
哎,真是的,恩愛夫妻也得稍微收斂一點才是,不然讓他們這些單身漢晚上怎麼過啊?
伊蘭特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才算把他的心神拉回來一些,看著那張邪魅的俊顏,打趣道,“一個下午都膩在一起還沒看夠呢?”
顧慕寒本來被他那一腳踢得有些來氣,但聽到他話題說的是自己老婆,臉色一變,嘴角的笑容勾深,“大驚小怪,一看就知道你們沒老婆,還有臉問出這種話,丟不丟人啊?”
那三人一聽,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還是傳說中叱吒商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顧慕寒嗎,怎麼就感覺看到了一個忠犬級別的居家男子呢?
實在是沒法跟他交流了,伊蘭特眼睛朝遠處一掃,放下碗筷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我也吃飽了,先走一步,你二位慢用!”
排長蒙了一下,這說撤就撤的節奏讓他跟不上啊,突然感覺到愛德華在他肩上拍了拍,他急忙也放下碗筷。
“那個,顧先生,我還要去研究一下地圖,你慢用!”
陸陸續續,那三人不到半分鍾時間就走掉了,主桌旁就剩下顧慕寒一個人,才吃得兩口飯也沒心思吃了,將碗擱下,果斷地離開了主桌,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燈火闌珊處。
撩開主營帳的簾布,偌大的帳子裏居然隻有那盞黯淡昏黃的風燈亮著,卻不見她的蹤影,他正奇怪人怎麼不見時,聽見營帳後門出來一些響動,他走上去,就見那裏木門從裏麵用東西頂著,房間裏有水聲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