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瑾諾望著這三人,還有趕馬車的顏回和泠之繼,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齊小姐說了,這戰火能不燃就不燃,這仗啊,能不打就不打,百姓跟著少受點苦,將士們也多多愛惜自己的性命,大病初愈的就上戰場也不太人道了些。”顏回扯著嗓子大聲說道,“咱爺又是個怕媳婦兒的主,所以就聽了齊小姐的話,跟瑾諾國主您提個親,看您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蕭天離將手中的狗尾巴草一甩,灌了幾分內力打在顏回胸口笑罵一聲:“皮癢癢了是吧,當心我不把泠之繼嫁給你!”
“那可不行!”顏回胸膛一挺,膽子是越來越肥了,都敢跟自家主子頂嘴了。而泠之繼一臉小媳婦兒樣的貼在他身後,看樣子是準備與自己的準相公同進共退。
蕭天離這位爺當得,嘖嘖嘖,太失敗了。
瑾諾看了看了蕭天離,又望了望齊傾墨,他心知他們在說什麼,但卻總是有一些古怪的情緒在心底縈繞著。
他可以接受齊傾墨愛的是蕭天離,也可以接受齊傾墨最終會與蕭天離在一起,但讓他自己親手把齊傾墨嫁給蕭天離,卻是另一種感受,就好像把自己視若生命的東西,從身上割下來,送給對方一樣。
越是無欲無求的人一旦有了執念,將比普通人深得多,瑾諾的執念是齊傾墨,他無法割舍。
齊傾墨下了馬車,走到瑾諾麵前,抬著頭看著他:“瑾諾,有時候不放手,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望著遠處的風景,你會錯過腳下路邊的繁花。放開我吧,瑾諾。”
瑾諾,你身邊的那束繁華是祭語,她正熱烈盛開,你不該錯過她。而自己,注定是你生命中打馬而過的路人,隻是留下了太深的影子,你不能守著一個飄渺的影子過一生。
“你真殘忍。”瑾諾低語苦笑,齊傾墨你早早就做了決定,從最初一開始,我就是被淘汰的那一個,不管我怎麼做怎麼付出,不管蕭天離讓你多失望多心痛,你都沒有給過我機會,還要叫我放手,齊傾墨,你好生殘忍。
“想想我你就會平衡很多了,我跟著她不知道刀裏來火裏去的不知道多少回,不也沒戲嗎?想開點吧,她滿腦子除了蕭天離那個人渣,誰也放不下,你至少還有祭語呢,比我強。”柳安之的聲音又從馬車裏傳出來,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說著這話,倒是心有戚戚焉。
蕭天離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翻身坐在馬背上:“我怎麼就人渣了?”
“你怎麼就不是人渣了?”柳安之對蕭天離這位帝王那簡直是絲毫不放在眼裏,怎麼惡心怎麼刻薄怎麼來。
“就算我是人渣也比你們強,我有媳婦兒你們有嗎?我衷心祝願你們孤獨一世!”
……
不作死就不會死,柳安之和瑾諾暴起揍之,蕭天離慘叫聲都傳到了天邊去。
“我說,你們不去幫幫你們爺啊?”齊傾墨退到馬車邊上,問著正磕著瓜子一臉看好戲神色的顏回和泠之繼。
“沒事兒,我覺得爺也挺渣的,柳公子和瑾國主揍得挺對的。”泠之繼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點點頭,順便還掏了把瓜子遞到齊傾墨麵前:“要不齊小姐你也來點,看這情形還有得打呢。”
齊傾墨還真撿了一把瓜子放在掌心,跟著他們一起磕了起來。主要是大半夜的她顛簸了一路,真有些餓了。
“那個,那個,祭語是吧,一起過來啊,主子們的事咱們不好插手,看看就好。”泠之繼這是上了癮了,連聲招呼著一臉不知如何是好表情的祭語。
祭語下了馬走到他們前麵,滿臉的難以置信,對著他們看了又看:“你們以前真的是殺手刺客?”
“是啊,如假包換!金風樓細雨閣在殺手界好歹也有些名聲吧?我們是金牌殺手。”顏回滿臉正色。
“不錯,我們師父是你們宣遙國的駙馬爺莫百衍,衝這一點,別的殺手組織就辦不到,哪個殺手能拿下公主啊,你說是吧?”泠之繼一提起這事兒就眉飛色舞,說不出的得意。
祭語望天,或許是覺得與這樣的人同為殺手這一行,有些丟人。但這丟人的兩位卻毫不自覺,看著打得正酣的三位翩翩濁世佳公子,隻差大聲叫好再扔上兩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