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他撞得很用力,一聲一聲,連牆壁都在震動。
“葉宵磊!”她驚呼的抱住了他的頭,心底有根神經被深深的扯痛了。他看起來就像個受傷的孩子,那樣痛苦,那樣無助,這塊傷疤太深太深,倘若沒有人來清洗,沒有人來上藥,一定會不停沁血,不停折磨他。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敢肯定,一定不是你的錯,你是那麼那麼的愛他們,他們也是那麼那麼的愛你,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他們在天堂裏,該有多傷心,多難過!”
他把頭埋進了她的懷裏,雙肩顫抖而痙攣,他的身體依然滾燙如火,燒灼了她的肌膚,“我不該再有幸福,不該再有快樂,我是注定要下地獄的。”
“不,葉宵磊,你錯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光是在為自己而活,還是在為樂樂,為熊妮熊江而活,隻有你幸福了,樂樂才能幸福,在天堂的熊妮熊江才能安心。”
“不是為自己而活,不是為自己……”他喃喃不清的重複著,許久,抬起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慕容巧晴扶著他躺回到床上,“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好。”他點點頭,模樣像個聽話的孩子。
為他蓋上被子,她坐在床邊,低聲的唱了起來,“我是一片流浪的雲,披上淡淡的潔白,凝起透明的塵埃。我流落在海角,靜靜等待,遊移在天涯,默默徘徊……”
她動人的聲音,仿佛天使輕柔的手指,撫過他心頭難以愈合的傷痕,痛楚在慢慢的消失,他的心也慢慢的陷入了一泓寧靜溫暖的春水裏。
“這是什麼歌?我好像從來都沒聽過。”
“流浪的雲,我自己沒事的時候,瞎寫的。”慕容巧晴笑了笑。
“很好聽,原來你還有音樂天賦。”他的眉頭鬆開了,慢慢的閉上眼睛。
這一晚,他睡得很安寧,很安寧。
第二天醒來時已快到中午,想到昨晚的事,不禁有些尷尬。
“昨天晚上,我大概燒糊塗了,你……不要見怪!”他低眉窘迫的說。
她拋來一個極為溫和的笑容,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溫暖明媚的陽光投射進來,立即驅散了房內的晦暗與陰冷。她挽住了他的臂彎,把他從陰影裏拉到了陽光下,“從現在開始,站在這裏的是一個全新的葉宵磊,愛笑的葉宵磊!”
他靜靜的看著她,她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還要溫暖,透過厚厚的冰層,灑落到了那片陽光照耀不到的心田。
他被感染了,不自覺的劃開了唇弧,低低沉沉的淺笑從喉嚨深處發出來,和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在陽光下交織、回蕩!
周五。
希爾頓大酒店裏,賽菲爾旗下的金格爾集團周年慶晚宴即將舉行。
慕容巧晴挽著葉宵磊從豪華的賓利裏走了出來。
晚禮服是葉宵磊為她準備的。一襲唯美的香奈兒繁花禮服,淡紫色的薄紗長裙搭配由美麗花瓣組成的柔美披肩,高貴典雅之餘,還充滿了魅惑。她化了清新的水果妝,充滿了青春、活力和純美的風韻。
不過,一進宴會大廳,便招來了嫉恨的目光。
“狐狸精。”方瀾心裏妒火中燒,匆匆走了過去。
“宵磊,沒想到你會把家裏的保姆帶來。”她輕輕地笑著,眼神極為惡毒。
“方瀾,巧晴是我的助理。”葉宵磊微微蹙了下眉。
“對我來說,都一樣。”她抬起塗著香檳金指甲油的手指,觸了下慕容巧晴的披肩,“裙子真漂亮,宵磊送給你的吧?”
慕容巧晴向後稍稍退了一步,這條禮裙是她跟伊蓮借來的,不過這不需要讓方瀾知道,她隻是解釋道:“方小姐,我隨葉總來這裏隻是因為公事,請您不要誤會好嗎?”
“我什麼都沒說,是你心虛了吧?”方瀾低哼一聲。
葉宵磊英俊的臉上有了一絲無奈之色,“方總在那邊,方瀾,我們過去打個招呼。”他朝慕容巧晴遞了個眼色,慕容巧晴微微頷首,留在了原地。
宴會即將開場時,蔣氏集團少東蔣俊偉步入了大廳,諸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
在見到蔣俊偉的瞬間,慕容巧晴的心不由自主的震了下,仿佛一粒石子墜入了心湖,擊碎了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平靜。
蔣氏集團北美分公司和金格爾是合作夥伴,蔣俊偉這次是代表集團出席的。
他永遠都是那麼的英俊、迷人、溫文儒雅,讓慕容巧晴的心不自覺的就砰砰直跳。步上台階時,他似乎注意到了她,朝她轉過頭來,露出一縷溫和的笑意,她立刻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