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圓桌上,走向曹慧蘭曲膝行禮道:“小姐,別再練了,您就是寫的再多,陛下也不知道小姐是如此思念陛下。”
曹慧蘭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寫了許多的大字,可是每一張上麵寫的,都隻有“蕭文遠”這三個字其中的一個。
曹慧蘭頓了頓,扔掉筆,一把將正在寫的一張“遠”字狠狠地揉成了一團。揉著揉著,又停下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將紙團重新展開,鋪平了用鎮尺壓住。
“白露,你說,皇帝哥哥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娶我呢?我究竟哪裏不好?論家世、相貌、才華、財富,京城有幾個閨秀可以與我相比?隻有我才能配的上他,也隻有我才配當他的皇後不是嗎?”
曹慧蘭悲憤地望著桌麵被揉得皺巴巴的那張“遠”字,她並明白為什麼自己做了那麼多,蕭文遠就是不願意接納她呢?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蕭文遠的情景,那時蕭文遠還是太子,先帝身體每況愈下,便逐漸將政務都移交給了蕭文遠處理。
當曹慧蘭見到蕭文遠在書案後麵認真地學習如何批閱奏折,她就被蕭文遠深深地吸引了,那個時候,她就發誓她將來一定要成為蕭文遠的皇後。
而這些年來,她叫父親請了有名的老師教她詩詞曲賦琴棋書畫,就是為了成為名門閨秀中的佼佼者,成為能夠配得上蕭文遠的女子。
她以為她會順理成章地在及笄之後嫁給蕭文遠當皇後,事實上她的姑母曹太後最開始也是這麼設想的。
但是,蕭文遠最開始以要為生母守喪到弱冠之年為由拒絕了同曹家的婚事,到現在幹脆對自己視而不見,曹慧蘭一直想在蕭文遠麵前表現,讓蕭文遠看到她的好,但是,都失敗了。
曹慧蘭不甘心,甚至讓父親借助曹家的權勢在朝堂上給蕭文遠施加壓力,蕭文遠都沒鬆口。
想一想曹慧蘭都覺得很是灰心失意。可及時屢屢受挫,曹慧蘭都依然沒有放棄想要當上當後的原因。
後位,她要。
蕭文遠,她也要。
任何人想要跟她搶,都得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思想準備。
白露輕歎了一聲,將滿地散亂的紙張一張一張收拾起來,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桌麵上:“小姐,您是太心急了。太後娘娘不是也說過了,無論如何,她都會幫你做上皇後的位置。國公爺最是疼愛小姐,想必也會竭盡全力幫助小姐實現心願的。”
“父親會對我的事上心嗎?我看他最近對那個新納進門的小妾喜歡的很,萬一那個賤人有了身子,給父親誕下兒子,別說我了,恐怕從此以後,母親在這個家裏都沒有什麼地位了。”曹慧蘭憤憤道。
“生兒子又如何?隻要小姐能坐上皇後的位置,對曹家的將來有百利而無一害,曹家的所有人都一定會支持小姐的。婢子相信將來小姐嫁到宮裏,同陛下朝夕相處,陛下定然會看到小姐的好。”
“他真的能看到我的好嗎?”曹慧蘭怔怔地出神,想起去參加芙蓉園詩會頭一天夜裏,父親對她說的話。
父親不知道從哪裏得知的消息,說蕭文遠會去參加芙蓉園詩會,讓曹慧蘭想辦法跟蕭文遠接觸,然後趁機使些手段逼迫蕭文遠不得不迎娶她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