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真真對待韓澈的態度進入一種冷抵抗狀態,她以為隻要她克製,就可以阻止自己慢慢為之沉淪的心,而上天並不站在她這一邊,暗中推了她一把,讓她遠離他的步伐再次向他靠近。
聶真真怎麼也不會想到,江淩菲會給自己打電話,她們之間能有什麼可說的?
“你不想知道現在我跟誰在一起嗎?”
江淩菲帶著挑釁的聲音暗自妖嬈,是她學不來的媚到骨子裏的酥軟柔糯,聶真真仔細的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並沒有男人的聲音,卻隱約聽見水流的嘩嘩聲。
她握著手機,腦子不受控製的開始浮現出韓澈赤身出浴的模樣,沒有看見腳下的階梯,一下子踩空了,身子朝著階梯下往下滾落。好在階梯並不高,她情急之中摔下,扭到了腳踝,並無大礙。
“小菲……”
電話那頭,她清晰地聽見韓澈的聲音,他在心情好的時候,對待女人總是溫柔的,她也是他的女人,所以她很清楚這一點。
江淩菲高聲應了,也不知是在應答韓澈還是應答聶真真——兩人心照不宣,她這是故意向聶真真挑釁!
“什麼事?”
聶真真犯不著因為韓澈和這個女人再起什麼衝突,對韓澈而言,她越是鬧,越是自取其辱。
盡管她遏製不住心上的不適,和他在一起越久,這具飽受折磨的軀體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他在她心裏已然無處不在,深深的紮進了心田,他是如此堅硬,任她刻意忽視,還是在此刻被江淩菲隨意挑撥之後,無情的刺痛著了她。
“喲,口氣這麼壞?澈知道你這副德性嗎?”
江淩菲對她也是恨的牙根發癢,聶真真能真切的感受到,甚至很清楚,如果此刻她站在江淩菲麵前,江淩菲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她咬碎!
“你很無聊嗎?我要上課,沒空跟你閑聊。”她焦躁的要掛電話,因為一個對女人根本都不在意的男人,她們還要繼續這樣毫無意義的對話多久?
“臭丫頭!現在過來這裏,澈喝多了,你來帶他回去!”江淩菲忙阻止了她,口氣也變了。
聶真真就奇怪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把韓澈留在她身邊不是更好嗎?
這麼想著,出口的話也很***直接:“我為什麼?就讓他留在你那裏好了!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我都清楚,他從我這走了,就會去找你,不然就是別的女人,當然今天他留宿在你那裏,明天還是會回到我這裏,啊……他說過,我很誘人!”
“你……”江淩菲被聶真真氣的右拳直捶著胸口,這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怎麼說起話來這麼露骨?簡直是恬不知恥!
可是隻有聶真真自己知道,這些字由她自己說來更鋒利,雙刃刀一般刺傷著江淩菲也刺傷了自己。
“我不跟你廢話,我未婚夫馬上過來,你快來把澈帶走,他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未婚夫的對手!”
江淩菲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神色,長長的指甲嵌入掌心,她肯定,聶真真會來,一定會來!隻要她來了,一切都好辦!
韓澈衣衫整齊的從浴室裏出來,雙手上還帶著水漬,疑惑的望向江淩菲,看她匆匆的掛斷電話,眸中精光突顯,沉聲問道:“給誰打電話?”
江淩菲不慌不忙的揚起妖豔的笑臉,從容答道:“賀明軒,他馬上要過來,你先回去吧!”
韓澈隱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明明是她左一個電話、右一條短信的讓他來的,他還沒問她有什麼事,她就趕他走?
他抬起左腕看了看腕表,她該下課了吧?既然已經從公司出來了,就順道去接她放學,他記得前兩天聽見她在電話裏對梁初雪說很想吃泰國菜,那就今天帶她去好了。
心裏揣著這樣的心思,眉宇間都洋溢著寵溺之色,江淩菲看得清清楚楚——她驚住了,連他是何時離開都不曾注意到!
她還以為,他再也不有這樣的神情,從那個女人走了之後,他還能對誰產生這樣的情懷?她孤獨的身形矗立在窗前許久,秋風開始透涼,空氣中彌漫著些許潮濕氣息。
透過窗玻璃,聶真真高挑的身子,短發及頸,下緣有些參差不齊,穿著一身GabrielleChanel羊絨長裙,搭配著短款小風衣,肩頭還搭著一隻COACH背包,稚嫩的容顏卻散發著成熟的嫵媚之氣,散不盡幽然的深夜拉長了她的影子,在江淩菲的視線裏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江淩菲走到酒櫃前,倒了杯JohnnieWalker***ueLa***e,一飲而盡,她並不喜歡威士忌的炭燒般煙草的烈性味道,不止是威士忌,這一櫃子的酒都不是她喜歡的,她失聲笑了,為了等他來,偶爾喝上一杯,酒櫃裏擺滿了他鍾愛的各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