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是要狠狠的,也以為自己是狠狠的,可是直到自己的手在她臉頰上輕柔的流連,才明白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
靠的太近,韓澈清楚的可以看清她的睫毛。
情濃的時候,他們調情時說的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他連她有多少根睫毛都清清楚楚。
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
韓澈當然不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端詳她。但她醉了的睡相,還是頭一次,在韓澈眼裏,不知怎麼的,就是越看越覺得可愛,可愛到他那點不安分的罪惡因子又在蠢蠢欲動了。
俯下腦袋隻是輕輕親了一下,酒後的她的唇瓣有些幹,清冽的酒香,帶著果子的味道。看來那酒保有點分寸,並沒有給她調製烈酒。
這一吻過後,就覺得很是不滿足,也知道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會壞事,努力克製住停了停,但到最後還是沒忍住,伸出舌尖來,在她唇瓣上一圈一圈的舔舐。
聶真真大概是覺得口渴,竟然張開了嘴配合他,還在他口中努力翻找著、吸吮著。
於是,一時間,天雷勾起地火。
韓澈咬住她的唇瓣,手繞到她身下的座椅,將座椅放倒。由於動作太過急切,放下的時候,椅子不小的震動了下,聶真真就是在這震動中慢慢睜開了眼。
對上眼前韓澈烏黑智慧的雙眸,那潮濕的劉海覆在她的前額上,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你我。
“叔叔?”聶真真疑惑的開口叫他,還是這個該死的稱呼。語氣卻清醒了很多。
韓澈的***未滅,卻也隻能戛然而止了。他在心裏咒罵,再這麼憋下去,壞丫頭,你以後還能不能幸福,他真的不敢保證,想著這個,臉上那一絲憤怒都變得詭異。
聶真真已自顧自的調整好了座椅,看起來的確比剛才清醒了很多,本就不是烈酒,吹了風,酒氣散去了些,人也沒那麼糊塗了。
車廂裏曖昧的空氣,宣告著二人剛才差點擦槍走火的事實。
“你能幫我找到賀明宸嗎?”聶真真吞了吞口水,轉了話題。
韓澈手握著方向盤,正要發動,聽她這麼一說,麵露疑惑:“……現在?”
聶真真點點頭,心裏始終是有芥蒂的,賀明宸從來沒有瞞過他什麼。就在剛才,她在酒吧喝酒的時候,他還給她打來電話,說是今天要加班,讓她早點休息,晚一點就不給她去電話了。
她在電話裏表現得很好,十足的信任、理解。
她在吧台邊呆坐了那麼久,一直隻是乖順的喝著飲料,接了這一通電話後,就開始要起酒來。
一杯接一杯,似乎那些入腸的,不是酒水隻是些普通的飲料。辛辣、刺激,一點也減輕不了她心裏的不舒服——賀明宸甚至都沒有聽出她現在在這麼個嘈雜的環境裏嗎?
以前,就算她夜裏多翻個身,或者咳嗽了兩聲,賀明宸隔著不同的房間,也還是能聽的清清楚楚。
而且,他騙她!那個女人明明說,她約了他吃飯。她溫柔體貼的說,不要緊,等多久都不要緊!
“對,現在,我要馬上知道,他在哪裏,和誰在一起,忙些什麼!”聶真真橫過眼,帶著微薄的怒意,眼角裏是氤氳的薔薇紅。
韓澈幾不可查的一聲歎息,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簡短的做了吩咐。
掛了電話,等待的時間裏,聶真真側著頭對著窗外,並不看他。“你們都知道的,卻都瞞著我。”
韓澈搖下車窗,手裏夾著一支煙,拿起火機點燃了,看那蒸騰的霧氣一圈圈散開,悶漲的肺裏,才有了一絲絲的鬆懈。
“嗯。”他極為精煉的應答之後,也不再說話。
“一千零一夜”的後院,不比前麵的喧囂張揚,難得是幽雅清淨,院落裏全是精心打理過的花草,夏初的季節,灌木低矮繁茂,大樹高聳蒼翠,蟲聲新啼,寂靜中,撫慰著兩人各自焦躁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