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夢這兩年被梁駿馳看得厲害,吃飯也是要講究個養生之道的,不許她多吃,不許她暴飲暴食,什麼寒性的、上火的、刺激的都一概不能進她的五髒廟。
她也不是不聽話,她也才26歲,是不小了,可想想,到底還年輕,梁駿馳不在身邊的時候,她還是會偶爾管不住自己放鬆一下。
然後吧,這頓飯,她就抱著這麼個打算。
上次和韓澈一起吃過飯,他好像還記得她喜歡吃蝦,他點了,她就理解為他是特意為她點的,瞅瞅這自覺性!
侍應生問需要什麼醬料的時候,她就特意說了:“要辣的,我喜歡辣的!多放點辣的!”
韓澈在一旁皺了眉,卻最終沒有說話。袁夢不是真真,他不能把她當成真真來管束。
她的資料,他在遇見她的當天就已經全部仔仔細細的閱讀過了,甚至為了更多的確認,還讓小四找了征信社。
資料非常的齊全,從她出生的醫院,包括幼稚園上的是哪一家都非常的清楚。太清楚不過了!清楚地讓他冷靜的不行。
這個女孩兒,除了和真真一模一樣的長相之外,還真是沒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在得知這一點的時候,腦子裏冒出一個惡毒的想法,這丫頭會不會是真真的姐妹?
真真活著的話,也許基因是可以配對的。
他又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覺得可笑,真真不在了,就算他把多少個配對的腎源都準備好,她也用不上了!
資料上,並沒有顯示她是真真的姐妹,他也不想再查下去,不是真真,那麼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當那一盤子蝦仁下了她的肚子,她的嘴也被辣的不行,唇邊一周都透著氤氳的紅色。小丫頭一邊哈著氣,一邊直呼過癮:“好辣!真舒服!”
主食上的差不多,侍應生問甜點需要什麼,袁夢嘴裏的肉還沒完全吞下去,她就抬起頭急急的拉住侍應生:“我要朗姆酒口味雙球冰激淩。”
侍應生看看韓澈,似乎明白最終是需要他點頭的,韓澈微愣了愣,想著長得像的人,是不是連口味都會很像?這個口味,正是真真最喜歡的。
韓澈點點頭,想起上次他搶了她的冰欺淩,於是問她:“一個夠嗎?要不來兩個?”
袁夢來勁了,今天真是走運啊,頭直點:“嗯嗯,好。”
“來兩客。”
侍應生巧笑倩兮的下去準備了,再進來,便將兩客冰欺淩都放在了袁夢跟前。
袁夢那饞樣,而後食指大動,大快朵頤,塞得滿嘴都是。韓澈看著看著,就覺得眼角有些酸脹。
他的真真,原來也是這樣肆無忌憚的吃相,可是後來,她病了。醫生說她這個不能吃,那個也不能吃。
炎熱的酷暑,她想要吃冰欺淩,韓澈哄她,那玩意兒沒什麼好吃。可她還是饞,韓澈就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在自己嘴裏捂熱乎了,然後塞進她嘴裏。
經過韓澈嘴裏一道的冰欺淩,已經不那麼冰了,味道也淡了許多,可是他的真真,很聽話,滿足的笑了,靠在他懷裏說:“韓澈,你真好,好甜啊!”
可是,真真不在了,他韓澈還活著,他不好,他哪裏好?連為妻子殉情的膽量都沒有的男人,簡直爛到透頂!
如果,眼前的人是真真……是真真該多好?
笑自己癡心妄想,在餐單上簽了字,對麵的女孩擦幹淨了手,滿足的舔了舔嘴唇,抱著她那隻裂開了口子的包說:“吃飽喝足了,謝謝你,韓總。”
韓澈笑了,狹長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她:“你剛才不是叫我韓澈嗎?還‘咱韓澈’?”
“呃……那不是情緒到了那個點上嗎?一時忘情,一時忘情!”這會兒也的確過了那個氛圍,要讓袁夢再喊他韓澈,她還真是喊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