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夢還沒等到梁駿馳帶她去見他口中那個從小一起打架長大的發小,她所在的藥廠就出現了問題。
上一批新出廠的抗癌藥物,在底下銷售過程中出現了問題,臨床使用中遭到患者投訴,醫院方麵已經向藥廠提出要求他們派人來介入。
這個要求算是合情合理,但研究室卻一下子陷入了混亂。
首先,是蘇遠洋倒下了。
蘇遠洋在學科上一向是個再嚴謹不過的學者,他為人謙虛,但對於專業方麵,卻又是自負的。
從業以來,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問題,麵對醫院方麵暗示性的語言,他作為一個純粹的學者,受不了旁人指責他的藥有問題,事發當天,他反駁了兩句,對方陰陽怪氣的頂了他兩句,他血壓一高,就被送進了醫院。
藥廠立即將這件事報告了集團總部,並在當晚組織了討論會議,商量應該派誰去解決這件事。
集團方麵派了個副理來,隻等著這邊的人一定下,就要飛去底下出問題的城市。
本來這件事和袁夢是沒有多大關係的,上一批抗癌藥物投入市場時,她還沒來天墨工作,但她現在已經是天墨的一員,也總不好置身事外的。
集團副理認為還是蘇杭一同前去比較合適,但研究室的那項研究正處於等待結果的最後階段,蘇杭是最初負責這個項目的。
而且,蘇杭算是“問題抗癌藥物”出品的第一人,大家都擔心,萬一真的是藥物出了什麼問題,蘇杭此去恐怕危險係數較大。
這個話很是在理,但是讓誰去呢?那些出了事情的患者家屬,現在的情緒不用想也是相當激動的,安撫工作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沒事,這裏結果就要出來了,有袁夢在這裏也是一樣,我看還是我去!”蘇杭倒是不以為意,也沒有讓人替他做擋箭牌的卑微想法。
“不行,我雖然是很熟悉,可到底不是我一手經辦的,還是你在這裏比較好,那邊就由我去吧!我不是研發人員,他們麵對著我,會收斂一點!”
袁夢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絕對不是英雄主義作祟,而是她和蘇杭,工作了這些日子,雖然平日裏爭吵不斷,但同是有才之人,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她尊重的是蘇杭的學識,敬仰的是蘇杭的專業。她覺得,並肩作戰的同事,在這個時候,畏首畏尾,實在不是什麼光明的行為。
她這話音剛落,研究室的同事都對她投去了讚賞的目光,蘇杭當然還是不同意。
“就這樣吧,現在手上的實驗如果失敗了,蘇老師病的都不安心,你在這裏好好守著,我過去就是把我們份內的事情做好,不會有什麼事情。”袁夢一旦說出口了,也不打算反悔,繼續堅持著自己的立場。
場麵一時有些沉寂,雖然大家都知道未必這件事真的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但牽扯上人命,總歸還是個大麻煩。
最後還是集團副理拍了板:“都別爭了,我看,就按袁博士說的算,蘇博士你留下,已經出了個亂子,這別又再添一樁新的,藥廠還指望你們。袁博士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
這事兒就算是這麼定了,蘇杭雖然心裏覺得有愧,但也知道這個安排目前是最妥當的。開完會,他送袁夢出公司。
兩人走到天墨門口,剛好梁駿馳開著那輛舊賓利遠遠的等在廣場上。
蘇杭像哥們那樣勾著袁夢的肩膀,開玩笑著說:“妹妹,看不出來,有男朋友?”
“嗬嗬……你最好把你的爪子拿開!他可愛吃醋了!”袁夢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已經能感覺到梁駿馳黑下來的臉。
但梁駿馳修養極好,看蘇杭還穿著白色工作服,猜他也是袁夢的同事,八成就是那個什麼蘇杭,雖然他看得兩眼冒火,卻還是克製住了,沒下車一拳頭掄死這個“輕薄”他女人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