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冷嗎?”
韓澈麵朝前方的榕樹大道,這條道有一個坡度,站在他們現在的角度來看,坡度自最高點後所有的景色沒入不見,仿佛隔開了另一方天地。
袁夢看看裹得嚴嚴實實的絨線手套,搖搖頭。
一旁男人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側過身子彎腰麵對她,將她腦袋上的絨線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兩側的耳朵,表情嚴肅的又問到:“不冷嗎?”
眼裏看著她手上那隻礙眼的小狗布偶,很懷念裏麵的手指剛才那讓他銷魂的觸感,袁夢被他的眼神所迫,點了點頭:“有點冷。”
“噢,好,我幫你暖一暖,來。”
韓澈滿意的笑笑,脫去她的手套,大掌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一股腦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這麼一來,他不但握住了佳人的手,兩人的距離也不可避免的靠近了。
這種姿勢,其實是最曖昧不過的。韓澈一直這麼認為,遠遠比擁抱、親吻更加撩撥男人野性的神經。
喜歡的女人就在一邊,兩人的胳膊緊密貼合,他的胳膊總是有意無意的掠過她胸前的性感地帶,不經意的誘惑,往往讓人更加迷亂瘋狂。
韓澈一路心猿意馬,直到兩人重新回到那條熱鬧的廟會街上。
袁夢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驚叫著撒開他的手往一處小攤跑去,韓澈做好再次蹲下看她和老板為了兩三塊錢討價還價的準備,翻開錢包看著裏麵一堆花花綠綠的零錢,覺得有點頭疼。
耳朵上驟而一暖,兩團毛絨絨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耳廓上。
不解的回轉頭,對上袁夢抿嘴笑著的樣子:“挺好看的,老板,我要兩個。”
“好嘞,行!您是戴著還是包好?”
袁夢又從攤上拿起一個戴在自己的耳廓上,眼睛迷成一條縫,笑嘻嘻的說:“您看,我們不是都戴著了嗎?”
攤販老板看看她,覺得是活潑、俏皮、可愛,再看看一旁早已石化了韓澈,那笑容就變得詭異而僵硬。
韓澈麵色不豫,又不好當著攤販老板的麵發脾氣,匆匆甩下錢拉著袁夢就跑。
一路上迎來人們指指點點的目光和壓抑不住的笑聲,韓澈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愚蠢。
“夢夢,這玩意兒,能拿了嗎?”
袁夢心裏已經憋了很久,但是她是故意逗韓澈,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就繳械投降,聽他這麼說,故作失落的說:“你不喜歡啊,和我的是一對呢!我以為你會喜歡的……好吧,既然不喜歡……”
“喜歡,誰說我不喜歡,就這麼著,挺暖和的。”
韓澈一臉義正言辭,媽的,年紀一把了,要哄女朋友容易嗎?看她可憐兮兮的委屈樣,他怎麼就脫口而出妥協了呢?
袁夢賊兮兮的低下頭,笑的像隻狐狸。
往後的某一天,袁夢回憶起這個幹冷的夜晚,燈火通明的後街上,兩排蕭瑟榕樹下,有這麼一個男人,他成熟偉岸不可一世,卻和她帶著一模一樣的絨毛耳捂子,牽著手並排走在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坡道上。
廟會還沒有結束,兩人便已滿載而歸。
在等電梯的時候,袁夢有些無聊的用腳尖劃拉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聽到韓澈問她:“我也一起上去嗎?”
袁夢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這不是廢話嗎?不上去的話,還一塊兒等什麼電梯?
韓澈接受到她眼神裏的信息,追問到:“你確定?我剛才喝過茶了,夢夢……”
袁夢的臉終於在這句暗示性的話語之後“騰”的一下子紅了,他喝過茶了,他上去不是想喝茶的,那、那……想著剛才兩人在樹林裏的一幕,還有他依舊頑強的……
她的一隻手還在他大衣口袋的掌心裏,在她沒說話的時間裏,韓澈也不催她,單用手指在她的掌心撩撥著,一下兩下,比撓癢癢的力度輕一點,又比撫摸的勁道重一些,漸漸的撩撥的袁夢六神無主。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沒有回答,拉著韓澈就走了進去。韓澈一偏頭,長劉海往上輕揚,重又蓋住微凹的眼睛,眼角微微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昭然若揭。
公寓門打開了又合上,脫去厚實的大衣,兩人都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袁夢心虛的躲避著韓澈的凝視,走到廚房去倒水,水還沒放滿,腰就被韓澈從身後攬住了。
“你,你也……喝水嗎?”
韓澈沒說話,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固執的摩挲著。
袁夢端起杯子往嘴裏灌了一大口,下頜被鉗住了,身子也被迅速轉過,火熱的唇瓣即時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