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在為袁夢的病情擔憂,並且日日盼著找到合適腎源時,從邵恒那裏傳來了好消息。
“是誰?”
韓澈從董事會上匆匆離開,掛了電話就趕到了醫院,邵恒正在查房,看他急切的樣子也隻好讓同事替了。
邵恒從文件櫃裏取出文件,放在韓澈麵前。
“按道理說,我是不該把這份文件給你的,但是……”
邵恒尚有著醫生的職業操守,這次違反規定把資料透露給韓澈,卻不僅僅是因為迫於韓澈的權勢和地位,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同樣是希望袁夢得到救治的。
講句並不誇張的話,他同這兩個糾纏的男女認識了有十年之久了,隻是旁觀,也足以為這兩個人的情感動容。
韓澈從邵恒手中抽過文件袋,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取出裏麵的文件。這裏麵裝著的是適配者的基本資料,以及初步的配型結果。
韓澈隻看了一眼,便頓住了。
是她!竟然是她?!
資料的基本信息欄上,姓名那一格,明明白白填寫著:艾草。
韓澈仿佛不相信般,將資料從頭到尾快速瀏覽了一遍,確認就是他認識的那個艾草沒錯!天底下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
“聯係過她了嗎?”
邵恒點點頭,眼神略有為難:“但是,遇到了困難。”
韓澈此刻已被這個振奮的消息感染,既然找到了腎源,那麼剩下的問題,又算得了什麼問題?隻要艾草開口,這世上還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更何況,如果艾草真的救了真真,那就是他韓澈的恩人,就算她不開口,韓澈也是會報答她的。
“困難?還能比找到腎源更加困難嗎?是她不同意?還是提出的要求很苛刻?”
邵恒看著韓澈眼裏迸發的強大的希冀,皺了皺眉說:“這個人本身,倒是沒有什麼問題,聯係過以後也是同意的。我本來是打算等安排好,才告訴你,不過,這人昨天卻打來電話說,不能捐贈了。我問了她原因,她說是父母堅決不同意。”
難怪,女兒要捐的那不是普通的東西,那是一個活體腎啊!不是簡單的發發善心,讓人在背後誇讚一句“這人真好”就完了的簡單的善舉啊!
“這交給我,你準備移植手術的事,這個人一定會願意的。”
韓澈懷著一顆急切而勢在必得的心,在走出邵恒的辦公室後就撥通了艾草的號碼。
一個小時後,銀色勞斯萊斯停在A大正門口。
A大作為A市最高學府,占地麵積自是廣泛,用座小城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這麼大一座學校,當然不止一個門。
韓澈和艾草往來頻繁的那些日子,也經常來接她下課。但艾草這麼堂而皇之的要求他將車子停在A大正門還是第一次。
從這個看似沒有什麼的要求裏,韓澈卻依稀感覺到了艾草的不同尋常。
他按照約定的時間趕到了校門口,正是下課時間,學生們三五成群的在校門口穿梭往來,看到門口這麼一輛醒目的豪車,自然都會駐足議論一番。
韓澈最不喜歡被人這樣議論,但也不至於會因為這些不相幹的議論而影響到心情。
但在等了30分鍾,艾草還沒有出現之後,韓澈漸漸也著急了。分明就是故意,艾草這麼做的原因……
韓澈在心裏發出一聲冷笑,大概也猜到了幾分,不由暗笑這個女孩的幼稚、天真和可笑!
艾草姍姍來遲,終究也還是來了。
像往常一樣背著雙肩包,馬尾在身後一甩一甩,換上了單薄的衣裙,朝著韓澈車子的方向小跑著奔來。
不等韓澈下車給她開門,自己拉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等很久了?不好意思,下課以後,被班導留下處理一些事,還有學生會那裏……”
艾草一上車就同韓澈說起學校裏的瑣事,這是二人以往的相處模式。
但自在巴厘島之後,艾草還對韓澈這樣若無其事的展現熟稔和親昵,怎麼能不叫人生疑?
“曉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韓澈眯了眼,從後視鏡裏看著艾草,她現在這種一無所知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艾草拽緊書包帶子,臉上的笑容尷尬的僵住,生硬的扯扯嘴角。
韓澈偏過頭,看向窗外,不明白當初為什麼會覺得她嘴角的梨渦和真真很像。真真不會有這樣的笑,她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憎惡也罷,都不會偽裝,不像眼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