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周末,韓澈沒有加班,留在家裏。
真真揉著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端坐在棋盤兩端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心肝寶貝樂樂,另外一個,可不就是韓澈?
慢慢走近了靠近兩人,見樂樂臉紅脖子粗的在那裏同韓澈爭辯:“二爺爺,你等等,我剛才那一步走錯了,我重來……”
說著小手就往棋盤上抓,意圖撥弄“不小心”放錯的棋子。
小手卻被韓澈一把按住了,韓澈眨著眼睛瞪著小家夥:“哎,不能後悔啊!‘落子無悔’,聽說過沒有?”
“沒有,我是在費城出生,費城長大的!”小家夥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耍賴。
“嘖嘖……費城出生了不起嗎?沒聽說過是吧,那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棋子既然落下,後麵會怎麼樣,你都必須想辦法自己解決,懂了嗎?”
韓澈一改戲謔的語氣,一本正經的對著樂樂說教,表情很是嚴肅。
比起真真,他一直比較慣樂樂,短短的時間,樂樂漸有“無法無天”的趨勢來。這種壞習慣,韓澈並不以為然,像他小時候,隻怕比樂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隻要好好的利用這一點,也未免不是好事。
但男子漢該有的擔當,那是絕對馬虎不得的!韓家祖訓,每個男人,不僅要成材,而且在那之前,先得成人。他和大哥韓溯,都是這麼長大的。
樂樂沉默著思索著韓澈的話,真真以前也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隻是沒有韓澈說的這麼有說服力。
男孩子嘛,但凡同男子漢沾上邊的話,他們總是不肯輕易示弱的。
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樂樂醍醐灌頂想通了般,對著韓澈有力的點著頭:“樂樂知道了,會自己想好下麵的對策,就是輸了,不是還有下一盤嗎?不到最後,樂樂未必就會輸的啊!”
“好孩子!真聰明,一點就透,不愧是……”韓澈摸著樂樂柔軟的頭發,話到一半停住了,眼神也黯淡下來。
“二爺爺。”
樂樂好奇的望著韓澈,驚醒了暗自傷神的韓澈。
小家夥柔嫩的小手跨越棋盤,慢慢抬起,小心翼翼的摸向韓澈的臉頰,粗硬的胡茬刺癢了他嬌嫩的肌膚,惹得他咯咯直笑。
“笑什麼?傻孩子。”韓澈捏住他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
“嗬嗬……二爺爺,奶奶他們都說我長得好像你啊!”
樂樂兀自在笑,兩張臉靠的那麼近,的確是九成九的像,不難想象,這孩子長大之後,完完全全就是韓澈現在這個樣子。
韓澈心中一凜,笑容有些遲滯:“……她們,還說什麼沒有?”
“嗯……”樂樂歪著腦袋繼續說:“有的,他們說,二爺爺和爺爺長得很像很像,那麼樂樂長得像二爺爺也是有道理的!”
瞳仁一縮,韓澈緊繃的肌肉猛的放鬆,原來,還可以這樣解釋嗎?因為他是樂樂的二爺爺,所以這孩子才會長得這麼像?
看來不止真真忘記了,就連身邊的人都忘記了——他們曾經那麼相愛!怎麼就沒有人會想到,樂樂也許是他的孩子?
不管有沒有人這麼想,都罷了,這天墨,以後也都還是真真母子的。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高興?”
真真走的近了,在樂樂身邊坐下,打眼看了下棋盤,勝負已經很分明,樂樂再聰明,到底是不如他“老奸巨猾”的父親。
兩人扭過頭來,異口同聲的說到:“不告訴你!”
“咦?為什麼?難道是在說我的話壞?”真真故作大驚,兩手弓起,去撓樂樂的胳肢窩。
樂樂被他膈應的倒在沙發上“咯咯”直笑個不停,喘息中向韓澈求救:“二爺爺,快救救我!”
“好!”
韓澈大笑著加入了這場爭戰,不一會兒,真真就被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按在沙發上,兩個人四隻手在她身上膈應,可真真不怕癢,身經百戰似的,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