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書房見過韓澈,聽到些模糊不清的爭執片段之後,真真又有很長時間沒見到韓澈。她想要找他求證也就一直沒找到機會。
這種情況持續到樂樂放暑假。
本來韓澈同她說好,等樂樂放暑假那天,他們是要一起去學校接他帶他去吃大餐,好好放鬆放鬆的。
但是到了樂樂放假那天,就隻有真真一個人去了學校。
校門一打開,成群的孩子從裏麵湧現出來,一個個跑的飛快,看的真真膽戰心驚,這要是一個沒刹住腳步,還不得出點什麼事?
她這裏還在感歎這些小毛孩子太頑皮了,她的那個混世小魔王便從人群裏看見了她,揚起手臂高興的揮著,大叫著:“媽媽,樂樂在這裏!”
真真剛想回應,小家夥腳步在地上一顛,瘦高的個子離弦的箭般朝校門口奔來。
“哎,袁承毅,說好了聯係啊!”
身後有小同學們高聲呼喊著樂樂,樂樂一轉身頓下步子,回答到:“好,知道了,放心!”
樂樂在A市最大的轉變,就是和同齡孩子的關係變得融洽了。
一開始,真真很不讚同韓澈教育孩子的方式,擔心教出個什麼“唯我獨尊”又或是“冷傲孤僻”的性子來,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樂樂思想發育正常,在同學們中也呼聲很高,儼然已有了小小領袖的風範。
要不說男孩子,就是需要多和父親在一起。不是有句話說嗎?男孩子心裏麵的第一個英雄,常常都是他們的父親。
樂樂現在對韓澈的信賴和尊敬指數與日俱增,大有將之奉為偶像的趨勢。
後來,在查看樂樂的期末考國文試卷時,真真證實了這一點。樂樂期末國文卷子的作文試題是:我尊敬的人。樂樂寫的,就是韓澈。
樂樂把書包從空中一揚,準確無誤的扔到司機手裏,自己則一頭鑽入了真真懷裏。他才剛和同學們從學校道館出來,怕真真等的著急,也沒來及衝澡,現在頭發還是潮濕的,沾在頭皮上。
真真摟著兒子,唬著臉不高興的說:“樂樂,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要伯伯幫忙拿書包,要說‘請’,怎麼就這麼扔給伯伯?這是不對的。”
樂樂暗暗吐吐舌頭,剛才見到媽媽一高興,還真把這給忘了,媽媽不是二爺爺,二爺爺總是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他們之所以高人一等,那是因為他們有那個資本,他們在獲取這種特殊待遇的同時,也是有付出的,比如說,他們支付了人們薪水。
小家夥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雖然他並沒有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但也不覺得別扭了。還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長大以後,要成為和二爺爺一樣給別人發薪水的人。
樂樂虛心的朝著司機點了點頭:“麻煩伯伯了,謝謝您。”
司機哪裏受過這種待遇?捧著書包直晃腦袋:“沒事沒事,這是我的分內工作,大小姐,孫少爺,太客氣了。”
上了車,樂樂屁股還沒坐穩,就開始四處張望。
真真覺得好笑,這車子雖然寬敞,但怎麼也不是間房子,樂樂這麼東張西望的,是要找什麼?
“媽媽,二爺爺呢?我怎麼沒看見他?他沒來嗎?不是說好要來接我的嗎?”
真真想說,二爺很忙,媽媽也很長時間沒見到了,不過她轉念一想,韓澈那麼疼愛樂樂,也許正可以通過樂樂來問問他最近的情況。
“嗯,媽媽也不知道,不如……樂樂給二爺爺打個電話?”
“嗯,好。”
真真掏出手機,翻到韓澈的號碼,按下撥號鍵遞給樂樂。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韓澈以為是真真,直接說到:“真真,我這裏有點忙,什麼事?”
樂樂一聽這話,不高興的噘起了嘴:“二爺爺,你這麼忙嗎?連答應過樂樂的事情都做不到,你教過我的,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絕不能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