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爸爸有什麼不好?
樂樂心裏是這麼想的,坐上車子,被帶回韓家書房的他,還是執拗於這個想法。要他說,不管是梁叔叔也好,賀叔叔也好,都沒有人能比的上爸爸!
自己的孩子,自小一手帶大,真真自然明白兒子沉默不說話的意思,這是堅決不認錯呢!
“趴下,褲子脫下來!”
真真手裏握著竹鞭,渾身都在顫抖,孩子永遠不會知道,每一次她想要打他的時候,得下多大的決心,那一鞭一鞭落在他身上,每一下,她都並不好受!
這情形,樂樂早就料到了。
倔強的拉下褲子,身子往沙發上一趴,咬牙道:“打吧!我沒錯,是那小子先招惹我的!他嘴裏不幹不淨,就是欠……揍!”
真真氣的不行,揚起鞭子狠狠鞭在兒子光溜溜的小屁股上,“啪啪啪”就是一連三下。
不用問,真真也知道很疼,這竹鞭比起木棍或是其他東西打起來更疼,韓家這根竹鞭,有些年份了,老舊的黃色,浸透了力道,真真有些後悔,不該要鞭子的。
“你說……到底錯了沒有?”
“沒有!我就是像爸爸怎麼了!有爸爸,總好過天天被別人說成是沒有爸爸的野種!”
真真舉起的鞭子再也落不下了,樂樂心思深沉,心裏麵想什麼,並不肯輕易告訴她,每次窩在她懷裏也隻是說些好聽的話,比如今天考試又得了第一名,有或者某副畫作又得了什麼獎項。
她知道,他是介意的,沒有給他一個爸爸,是她最最對不起兒子的地方!
可是,孩子漸漸長大了,性格也逐漸開朗了,她還以為小男子漢心胸變得寬廣了!原來在兒子心裏,從來沒有放下過,對於沒有爸爸,他一直當成最大的恥辱,深埋在心底。
小小的身板,外表上看起來已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城府卻是如此之深。
那飽含委屈的一聲怒吼之後,要她還怎麼下的了手?!
孩子有什麼錯?要錯,也都是她的錯!是她,不應該,愛上自己的叔叔,還生下了他!隻有她才是那個錯誤的存在!
緊扣的書房門上,韓澈用力拍打著門板。“真真,你開門!別打了,你開開門,讓我跟孩子說,好不好?”
真真沒說話,手上一鬆,竹鞭落在了地毯上。
屁股上沒有預期的疼痛繼續,樂樂疑惑的抬起頭扭過去看媽媽,看媽媽呆呆的坐著,小聲叫道:“媽媽……”
“哎……算了,媽媽管不了你了,你大了!”
真真不看兒子,徑自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書房門,手剛握上把手,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是韓澈,他看真真把兒子關在裏麵這半天,又拿走了從小韓振天用來體罰他和大哥的那根竹鞭,聽著裏麵竹鞭一聲一聲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擔心的不得了。
那竹鞭的滋味,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竹鞭是特製的,相當於家法一樣,幾鞭子就能讓人疼的撐不過去,樂樂還這麼小,真真也是氣急了,才下的去手!
叫門叫了半天,真真不給開門,他是既怕孩子給打出個好歹,又怕真真給氣出個好歹,這才找來了鑰匙將門打開。
“真真……”
被真真逮個正著的韓澈舔著臉陪著笑:“那鞭子太沉了,當初我爸是吸了油特製成的……”
真真冷眼斜睨著他,擺一擺頭:“你進去說說他吧,哼……現在你在他心裏,可比我這個媽媽形象好了不止一點點!”
“啊……噢。”
真真渾身虛脫了一般,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韓澈送了她回房,才趕回書房來看兒子。
聶綿卿正拿著藥箱,用藥棉替他清洗著屁股上的傷,一邊洗,一邊抹眼淚:“這個真真,下手這麼重,皮肉都打爛了,這麼熱的天,若是發炎了,可怎麼好?”
韓澈走了過去,接過聶綿卿手裏的藥棉,聶綿卿欲言又止,看看父子兩,歎息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