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也許不容易,傷害卻是輕而易舉的。
真真聽不懂韓澈的話,他都已經和別人結婚了,還讓她等他?等什麼?難不成是來生來世?
這是個笑話嗎?她就連他的這輩子都依靠不到,更遑論什麼等待?
寫對方的高台上,他和那個女人背過了身去,麵對著神父而站,神父程序化的向一對新人詢問著,引導著他們說出誓言。
這場麵太刺激,真真受不了。
不知道台上的人,誰……新郎還是新娘說了什麼,台下坐滿的賓客突然爆發出一陣轟鳴,笑聲交雜著掌聲,鬧哄哄的喜慶——卻都和她沒有半分關係!
她高挑纖細的身子在這陣喧鬧中受到震動,不受控製的晃蕩著搖搖欲墜。
梁駿掣就站在她身邊,慌忙伸手扶住了她,擔憂的說:“孩子,我們走吧?都看到了,走了,好不好?”
真真想要點頭,奈何身上一點力氣沒有,心裏是這麼想的,卻沒做出任何動作,整個人攀附在梁駿掣身上,由他攬著出了婚禮大堂。
高台上言不由衷宣誓完畢的韓澈一回頭,剛好看見真真被梁駿掣扶著走出去的相擁著的背影。
梁駿掣扶著真真往停車場走,教堂邊上的停車場,比別處的總要顯得幽靜些,今天也是因為韓澈梁家的客人特別多,車輛太多,才顯得擁擠了點。
“小心點,腳上的鞋子是不是穿不慣?等上了車,我們就把鞋子脫了。”
梁駿掣擁著真真往車邊走,看她腳下步子踉蹌,便小心的囑咐著。
眼看著就要走到車子邊,卻從昏暗的光線中,走出來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
這身影遙遙走來,一頭細致打理過的***浪,穿一件米蘭時裝周上才剛發布的Chanel長裙,頸間配著一款同色的絲巾,和她臉上那副碩大的墨鏡一起,估計都是用來遮擋臉麵用的。
梁駿掣驚喜的叫到:“小雪?”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個明星女兒,雖然明白她工作的性質是這樣,但梁初雪的確是在躲著他,他這個做父親的還不至於察覺不到。
梁初雪款款取下鼻梁上的墨鏡,眼神掃也沒掃梁駿掣。
隻聽高跟鞋踩在地麵上鏗然有力的聲響,她已邁著婀娜的步伐,身姿極為優雅的來到了真真麵前。
真真看著這個昔日的好朋友向著自己走過來,雖是一搖一擺,看似無害,但她卻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敵意。
如果說,梁初雪一開始對她產生敵意時,她還覺得莫名其妙,到了現在,她想她已經明白了八九分了。
隻是,要怎麼麵對和處理她和梁初雪的這種新關係?
梁初雪手拿著墨鏡,在真真麵前站定了,把墨鏡往濃密的發間隨意一插,權當發箍的作用,任由發絲淩亂的縈繞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聶真真,手指看似隨意的捏起她身上禮服的裙擺,斜挑著眉眼,戲謔的說到:“……挺合適啊?果然,賤人的東西,就隻有賤人的女兒才合適!”
“小雪!”
梁駿掣驚怒之下不及細想,人已擋在真真麵前,梁初雪捏著裙擺的手被他打落,這回護的意味太過濃烈,連真真都被嚇了一跳。
“梁叔叔……我沒事……”
真真扯著梁駿掣的衣袖,看著這一對父女為了自己反目,她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麼。也真是應了那句,多說多錯。
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的這句話裏有什麼不對勁,梁初雪卻早已紅了眼,一改方才不冷不熱的樣子,越過梁駿掣,熱辣辣的來到真真麵前,朝著真真陰森的一笑。
“梁叔叔?你這麼叫我爸爸?你到底憑什麼這麼叫我爸爸?賤人!”
梁初雪顯得很激動,露在長裙外的肩頭都在抖動,不待真真回答,揚起手朝著真真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停車場建在地下,回音通常比較強。
真真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巴掌,身子直往後退,幸而撞上後麵的水泥石柱,否則一定跌落在地上。
梁駿掣未料到女兒有此一舉,看著真真被打,又是心疼,又是焦急,一時情緒複雜,也未及細想,拽緊梁初雪的手,揚手也給了她一巴掌。
“啪”!
男女體力總是有差異,他的這一巴掌,比起梁初雪的那一巴掌,則要響亮的多!不止是被打的梁初雪懵了,就連靠在水泥柱上的真真也懵了。
梁初雪側著頭,發絲被打得覆蓋住她的的整個頭麵,墨鏡早已不知被打向哪個角落。
“哈哈……”
空曠的停車場裏,梁初雪爆發一聲充滿怨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