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麵具上的吻(1 / 2)

薄荷草,多年生草本植物,聞著有股淡淡的香氣。

一大早的,真真就拿著把鐵鍬埋頭在院子裏的花草間,身上穿著件梁駿馳的T恤,大大的罩在她身上,又涼爽透風,麵料又舒適。

前天晚上梁駿馳和金虞在書房裏忙到很晚,中間兩人好像為了什麼爭吵起來。真真在外麵聽見了,沒有進去打擾他們。

到了現在,梁駿馳對於自己是“君老大”的身份已經不在她麵前避諱了,在人前他照舊帶著麵具,夜裏家裏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就會把麵具取下。

真真把剛摘下的薄荷葉放在一隻小小的竹籃裏,起身拍了拍T恤上的泥土往屋子裏走。她打算煮一壺花茶,然後把洗淨的薄荷葉放進去。

這些日子,梁駿馳似乎煩心的事很多,著急上火的,滿嘴裏都長了瘡,她懂得一些藥理,知道這薄荷葉最是疏風散熱去火,對舌瘡具有奇效。

但梁駿馳偏偏不喜歡薄荷味,他說那味道太薄涼了,能從舌尖、齒縫涼到人的心裏去,所以他是從來不嚼薄荷口香糖的。

真真為了讓他喝這個,還得煮花茶哄著他。

她把裝滿水的茶壺放在爐子上燒,轉身上樓去叫梁駿馳起床。梁駿馳卻不在床上,浴室裏一陣水聲,想是已經起來洗漱了。

那副藏藍色麵具看似隨意、實則鄭重的放在床頭,真真瞥了眼緊閉著的浴室門,走到床頭拿起那隻麵具。

這麼多年了,她這是頭一次這麼打量著它。

她沒問梁駿馳,梁駿馳也沒刻意向她提起——有關於他就是“君老大”這件事。

藏藍色的麵具,看起來好像很薄,捏在手裏也的確是薄薄的一層,厚度雖是不起眼,但材質卻是堅硬無比。

真真用兩隻手指估摸了一下,很上乘的材料,像是玻璃鋼,細看上麵還有著發絲般細小的孔——特製的麵具,帶有變音和透氣的功能。

就是這副麵具,藏住了真正的梁駿馳?

她所認識的“君老大”,喜怒無常,性格暴戾,殘忍如麻……一切不美好的詞似乎都能和他掛上鉤。

可她所認識的梁駿馳呢?重情重義,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為了所愛的女人以往情深不求回報!

第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真真仰起臉,記憶倒轉,似乎是在天墨的宴會上,她頭一次見識到,這世上當真有長相妖嬈更勝過女性的男子。

而這副麵具呢?

帶著麵具的梁駿馳,變身為“君老大”,頭一次就差點強要了她!

梁駿馳究竟是什麼人?他以韓澈兄弟的身份活在明處,卻以“君老大”的身份暗地裏與韓澈為敵,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浴室裏水聲忽而停住了,梁駿馳壓低的嗓音響起。

真真無意於偷聽他的電話,對於他的事情,她一直都在盡量避免參與其中。放下麵具,放緩腳步,想要悄悄離開。

然而,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因為梁駿馳的話語裏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韓澈”!

“照我說的做,韓澈一定會來!叫兄弟們給我拉好了繩子,放好誘餌,獵物一到,務必給我逮個正著!”

他停頓了一下,應當是在聽那頭的人說話。

“反抗?靠,不反抗那能叫韓澈嗎?

怎麼辦?哼……一群廢物,這也要問我?!

直接給我做了!LZ想結果他的念頭都憋了快二十年了!誰能做了韓澈,我重重有賞!”

說著這話的梁駿馳,沒了真真所熟悉的那個梁教授溫文儒雅的樣,狠戾殘忍冷酷、無情無義!

他怎麼能對著手下說出要把自己的兄弟做掉的話來?

真真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瞳孔強烈的收縮著,內心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縈繞著,身邊的這個人,不是那個陪伴著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梁教授!他就是個殘酷嗜血的惡魔!

這裏不能留了,她本來還指望著陪著梁駿馳度過一段安逸的生活,再找個適當的機會,提出帶著他一起回到A市,這個人,成了自己的叔叔,是她一輩子都要尊重敬仰的長輩啊!

可是,現在看來,美好的願望破滅了!

一刻也不能多等了,她得想辦法快點離開這裏。還得和韓澈取得聯係,告訴他梁駿馳就是“君老大”,他正在設計引他上鉤,要讓他千萬小心才行。

這麼想著,真真突然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根本無法和外界通訊。座機電話指示隻是擺設,壓根沒拉線,手機訊號常常不通,而且梁駿馳根本沒有給她配手機。

怎麼辦,怎麼辦?

如果明著和梁駿馳說自己想回去,他是一定不會同意的。他若是同當年的韓澈一樣鑽進了牛角尖裏去,現在的行為就不難解釋了——他這是逼著她罔顧兩人血親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