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在亂糟糟的赤腳醫生家養了兩天傷,不過,這赤腳醫生卻再沒出現過。真真得來的消息是,他去山裏給孤寡老人看診去了,順道的也給孩子們注射疫苗。
“這個醫生,人髒兮兮的,可是心眼真好。”
真真把空了的碗盤放在床頭櫃上,扶著韓澈讓他躺下。她正要起來,腰身卻被緊緊的箍住了。
她抬起頭,長發落在他的胸口,她彎了眉眼對上他滿是抱怨的眼神。
“你……你又誇他了!”
“哧……”
她好心情的支起下頜,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饒有興趣的用鼻尖蹭著他的下頜,他的胡茬長出來了,硬硬的,有些紮人,不過,粗糲的感覺並不壞。
“……你,你怎麼不否認?”
韓澈看她隻是笑,還真有點生氣了,這赤腳醫生,他是一眼沒看見,從真真這裏聽來的全都是好話,就有這麼好嗎?一直誇一直誇?
“我為什麼要否認?我是在誇他呀!”
真真眨巴著眼,看著韓澈氣惱卻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簡直開心的不行,也就是這個時候了,換做往常好端端的韓澈,恐怕早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韓澈眼瞅著調皮的笑著的真真,心怎麼就那麼癢癢呢?她還什麼都沒做,隻是趴在自己懷裏,就已讓他心猿意馬、不懷好意了!
“真真,真真……”
他壓下下頜,聲音變得喑啞,眼神更是不用說了,幽幽的發著綠光,貪婪的樣子讓真真立即感覺不妙。
“我……我去刷碗!”
韓澈現在的情況,要想要對真真用強……雖然有點難度,不過要說完全不可能,那也不盡然,可看著小妻子羞紅了臉落荒而逃的樣子,韓澈愣是覺得比吃到嘴裏還要甜。
他捶胸頓足的故作痛心狀,嘴角卻是上揚著,長長的眼線也彎成了上玄月。
廚房就在隔壁,真真捂著狂跳的心口,直罵自己沒有出息,幹嘛臉紅心跳的跑開?自己的老公,有點什麼不是正常的嗎?這韓澈,這次倒是聽話了,讓他不要動、就真不動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弄得她好像欲求不滿一樣。
她把碗盤都放在水池裏,卷起袖子。這赤腳醫生,個子很高啊,襯衣穿在她身上,大有韓版半身裙的效果。
臉上燙的厲害,真真伸出手來拍了拍,水池裏印著她紅彤彤的臉,她不由噗嗤一笑:傻瓜,還害臊呢!
她才在這裏刷了沒兩隻碗,脖頸那裏突然一陣瘙癢,很輕很輕。
她也沒多想,情緒還沉浸在被韓澈撩撥後的餘韻裏,還以為是韓澈跟著來了,沒回頭,輕聲說到:“別鬧。”
那股子瘙癢感沒有消失,反而往她的襯衣裏鑽了進去,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不對勁了!後脊梁骨一陣激靈,渾身一顫,迅速轉過身,廚房裏就隻有她一個人,哪裏有什麼韓澈?
那、那、那,現在還在她襯衣裏鑽來鑽去的是什麼?!
“啊!”
廚房裏傳出一聲尖銳、淒厲的慘叫,伴隨著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響徹在夜晚的鄉村衛生所,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啊!”
真真手裏的碗滑脫了,整個人在地上嚇得直蹦。
剛在床上躺好的韓澈聽到這聲音,頓時從床上爬了起來,兩天沒下床了,這會兒下床的動作那叫一個利索!
這、這、這聲音,是真真,是自個老婆!
走出房門時,韓澈隨手抄起堂屋裏桌子上一把雞毛撣子,衝進了廚房。
真真正在那裏嚇得直跳腳,看到韓澈來了,二話沒說就蹦到了他身上,韓澈一扔雞毛撣子把老婆接了個滿懷。
“不怕、不怕,有我在這兒。”
他一邊極有耐心的哄著老婆,一邊冷靜的查看著四周的情況。這廚房,還真是有夠簡陋,除了有個屋頂,還有什麼?
罐裝瓦斯?這種東西,竟然還有人在用?還有,這什麼燈,居然還用根繩子吊在頭頂上?我靠!就是這把親親老婆給嚇著了?
別說,還真挺嚇人的,他的老婆,什麼時候在這種地方待過?
實在沒看出來還有什麼更嚇人的東西,韓澈隻好這麼認為,而且是堅定地這麼認為,一定是這貧民窟似的環境,把親親老婆給嚇著了。
“不怕不怕,雖然的確是挺嚇人的,不過,我們又不在這裏過一輩子是不是?”
韓澈抱著窩在懷裏的真真,心裏挺受用,簡陋好啊,嚇人好啊,看看,親親老婆剛才還跑,這會兒不是乖乖的往自己懷裏鑽?
多抱一會兒,再多抱一會兒……這滋味,真叫一舒坦!
“嗚嗚……”
真真聽不懂韓澈在說什麼,她是真的被嚇著了,這會兒身上那股瘙癢感是沒有了,不過,這莫名其妙的感覺想想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