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以後,韓澈一直都沒再來過。
真真足足在床上靜臥了二十天,最後,她是實在是受不了了,直嚷嚷著誰再讓她躺在床上,她就跟誰急!
結果,沒啥立場的父親大人梁大總裁,總算是鬆了口,同意讓她下床了。
不過,梁大總裁上上下下對全宅子裏的下人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小|姐單獨一個人出門。
其實,真真也並不想出門。
雖然誰都沒有告訴過她,近來韓澈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單從韓澈抽不開時間來看她,隱約也能猜測,韓澈遇到麻煩了,而且還不是小麻煩。
雖然心裏很是好奇,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人沒啥定力,嘴上說著不受外界影響,但真正做起來,卻是由不得自己的。
所以,她喜歡這樣待在家裏,守著一方世界,小小的梁家,就是她大大的花園。
不過,這當中卻出了點岔子。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真真睡飽了午覺起來,覺得身上有些冷,想著下樓泡杯暖呼呼的熱茶喝。
梁家很是講究,喝茶也是有專門的人來炮製的。不過真真嫌麻煩,還是喜歡拿了杯子,抓了茶葉,倒上滿滿滾燙的開水——完事。
這樣多方便?還可以把杯子抱在手裏,暖暖手心。
那天,她也是那麼做的,然而等她泡好了茶,剛捧在手心裏,就聽見二樓上一陣沉悶的拖遝聲。
正納悶著,就見樓梯口出現一抹纖細的身影,身著當下最流行的秋裝,從二樓一路旖旎而下。
眼前急匆匆,手裏還拖著隻行李箱的女孩,不是梁初雪又是誰?
真真在梁家住了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來,就從來沒見到梁初雪回來過。腦子裏沒啥特別的想法,杯子卻已被她放在餐桌上,邁開步子追上了步履匆匆的梁初雪。
“小雪!”
真真跟在梁初雪身後,梁初雪停在玄關處,猶疑著,最終也沒轉過身子來。
山不肯來就她,就隻好她去就山了。
真真小跑兩步,走到初雪麵前站定。這個她年少時代就開始交好的女孩,對於她的模樣,是早就熟悉了的。
也許是心裏作用,但也許不是。真真看著帶著墨鏡的梁初雪,越看越覺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同父異母的姐妹,總歸還是有點相像的吧?
“小雪……”
真真抬起手來,想要握住梁初雪的手,而梁初雪卻像觸了電般迅速挪開了。那一刻,兩個女孩的心,都是一陣抽痛!
“……你,你好嗎?”
“哼……”
梁初雪一偏頭,墨鏡遮住她的眼睛,真真揣測不出她的表情,隻看到她塗了深色口紅的嘴唇冷硬的開合。
“好?很好!托你的福,我現在過的非常好!”
梁初雪伸手在空中劃了個大圈,嘴角暗含譏誚:“這些,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屬於你了,我的爸爸,也都歸你了!
怎麼樣?感覺不錯吧?恭喜你了,梁、大、小、姐!”
她明明是在嘲諷她,暗罵她,可真真卻覺得,眼前這個小了自己數月的女孩,委屈的就要哭了。
“小雪,你別這樣,我沒有要搶你的東西,我是你姐姐啊!”
她伸出手強硬的拉住梁初雪,這一次梁初雪沒有掙脫,被她握住了,真真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凝視著她。
“小雪……”
“放開我!你跟你母親一樣,都隻會搶別人的東西!你不會有好報的,你將失去你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
梁初雪咬牙切齒,詛咒似的恨恨說到。
她猛的抽出手,真真沒能站穩,身子跌落在地上。真真看不到,墨鏡下,梁初雪懊悔的神色。
梁初雪拎著行李箱,大步走出了梁家,真真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緊跟在她身後,不離不棄。
“小雪……你別走,要走,也是我走!”
真真攔在梁初雪麵前,說什麼也不肯讓開,這可難壞了梁家一眾下人。兩位都是老爺的掌上明珠,雖然說大小|姐身體弱一些,老爺疼惜的多一些,可做下人的,又怎麼敢厚此薄彼?
車子停在兩人麵前,兩人同時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下去!”
“不,你下去!”
梁初雪急了,這丫頭的脾氣,怎麼還是十年如一日的倔強?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真真哪裏信她這鬼話?她手裏那隻行李箱,難道隻是擺設?這麼久都沒有回家,一回來就打包行李,不是離家出走又是什麼?
“你!”
“總之,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真真執拗的把住車門,說什麼也不肯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