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紫鴛能感覺到安錦繡在傷心,輕聲喊了安錦繡一聲。
“大管家給你臉子看了?”安錦繡問道。
紫鴛道:“府裏今天好像是要來客人,大管家正忙著布置,根本就沒空理我。”
來客人?安錦繡的眉頭又是一皺,隨口問道:“知道是什麼客人要來嗎?”
“不知道,”紫鴛搖頭,“前院裏就沒人願意搭理我。”
“算了,”安錦繡又為繡姨娘換了一回冷毛巾,“元誌已經去請大夫去了,應該很快就來了。”
紫鴛幫著安錦繡喂繡姨娘喝水,在前院裏挨的罵,和聽到的那些陰陽怪氣的話,紫鴛決定把這些都爛在自己的肚子裏。
主仆二人在房中忙個不停,隻想讓繡姨娘好受一些。
不多時,安元誌請了一個大夫來。
安錦繡和紫鴛自己動手,搬了一扇屏風擋在床前,讓大夫隔著屏風,牽著繩為繡姨娘診脈。
大夫診完了脈,就對安元誌說,繡姨娘這是邪寒入了體,服藥後也要好好養一段時日才能全好。
安元誌當著大夫的麵,安錦繡隔著屏風,都謝過了大夫。
“沒事了,”安元誌領著大夫出去開藥方後,安錦繡坐在繡姨娘身邊,小聲道:“娘,吃了藥後就沒事了。”
安元誌送走了大夫,又拿著藥方去藥房裏抓藥,回來後再請錢婆子在房外的簷下支起一個小爐子,安元誌蹲在爐子前,為繡姨娘熬藥。
安錦繡出來時,就看見安元誌臉上沾著柴灰,一頭的大汗,手裏拿著一把芭蕉扇,正不停地扇著火。安錦繡喊了一聲:“元誌。”
安元誌回頭看了安錦繡一眼,說:“姐進屋去吧,這裏煙大,會嗆著的。”
安錦繡走上前,也蹲了下來,用自己的帕子替安元誌擦起了臉。
安元誌被安錦繡碰到了臉,嚇了一跳。
“你是我親弟弟怕什麼?”安錦繡說道:“你自己常生爐子?”
安元誌沒再躲安錦繡,點了點頭。
“府裏還能短了你的飯食?”安錦繡又問道。
安元誌一咧嘴,不甚在意地道:“府裏開飯晚,我習武肚子容易餓。”
安錦繡僵在那裏,心裏不好受,半天也緩不過這口氣來。
安元誌這時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看向了安錦繡,“我讀書橫豎也讀不過大哥他們。”
“習武也沒什麼不好,”安錦繡說道:“你喜歡就從武好了。”
安元誌又是一愣,說:“姐,你不反對?”
“姐是女兒身沒什麼大用,”安錦繡苦笑道:“你是娘唯一的指望,從軍是個出路,姐為何要攔你?隻是這條路不好走也危險,姐心裏不好受,”安錦繡說這到這裏,悲從心來,安元誌十四歲離家從軍,吃了多少苦頭,自己這個當姐姐的竟是一點也不知道。
“再不好走,也比在這府裏強,”安元誌看安錦繡對他習武之事沒一點鄙夷,心裏對安錦繡又親近了一些,“日後就是姐嫁到上官家,我出息了,也能照顧姐一二了。”
安錦繡抹了抹眼睛,她這個傻弟弟,她就這些日子對他好了,這個弟弟就忘了前麵那十幾年,自己跟這府中人一樣,眼中無他存在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