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了,”安錦繡好笑道:“要是讓你這樣就看到,他們還是尾巴了嗎?我問你話呢,腿還能走路嗎?”
安元誌一搖頭,不在乎道:“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安元誌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一看就是這會兒腿疼得厲害了,要不是姐弟之間也要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安錦繡真想扶著安元誌走這一路。
“我真沒事,”安元誌看安錦繡深鎖著眉頭的樣子,竟在安錦繡的麵前跳了兩跳,以證明自己真沒逞強,結果這一跳之下,傷處的疼痛,讓安元誌抽了口冷氣,齜了牙。
“你!”安錦繡一把扶住了站著就要倒的安元誌,“你這腿不要了?!”重生以來,安錦繡頭一回衝安元誌沉了臉。
安元誌這回沒覺得安錦繡在跟他擺臉了,他就是能感覺的到他這個姐姐這是在心疼自己。這種感覺對安元誌來說,還很奇妙,繡姨娘雖然關心他,但礙於安氏的家規,妾室不可撫養子女,繡姨娘平日裏能給安元誌的關心其實也是少之又少。安元誌還是第一回體會被自家姐姐關心的滋味,一時間小小少年郞,望著安錦繡竟漲紅了臉。
“痛得厲害?”安錦繡看安元誌這樣,沒想到別的,就想到這個弟弟的傷勢是不是加重了。
安元誌往後退了一步,輕輕抹開了安錦繡扶著他的手,說:“我們去看看娘怎麼樣了,”說完這話,安元誌走到了安錦繡的前頭,步子邁得飛快。陌生又奇異的感覺,讓安元誌別扭了。
安錦繡帶著紫鴛跟在安元誌身後走,還不住地念叨安元誌:“你腿有傷,走慢一些!”
這對姐弟這邊是姐弟情深,而香園這裏,卻是讓人如在臘月寒冬裏一般。
安太師坐著半天不語之後,招手讓安錦曲到他的近前來,並對左右的下人們道:“你們都退下吧。”
下人們忙不迭地退出了香園,這種主人家的家事,他們當下人為奴的,最好什麼也不知道。
“老爺,”秦氏看著安錦曲走到了安太師的身前,生怕安太師氣極之下親自動手打安錦曲,哀哀地喊了安太師一聲。
安太師抬眼看了看秦氏,滿眼的失望。
“是妾身教女無能,”秦氏被安太師這一眼看得,心中更加發慌了。
安太師也不理秦氏的認錯,也沒動手再打安錦曲,安氏的男子沒有打女人的,更何況這個還是他的女兒,安太師隻是對安錦曲道:“你是我安氏的嫡女,為父與你娘親一向寵你,隻是為父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脾性,如同鄉野潑婦!”
安太師一句鄉野潑婦,秦氏和安錦曲都受不了,安錦曲張嘴就要跟安太師叫嚷,隻是秦氏快了她一步,在安錦曲的歹話出口之前,一記耳光打在安錦曲的臉上,罵道:“你還有臉說話?!我白費了這些年的心!”
安錦曲被秦氏這一耳光打懵了,安三小姐雖然是個烈性人,可是從小到大真沒挨過一個手指頭,今天秦氏上來就是一記耳光,安錦曲驚愕之下,竟是不知道哭,也不知道要鬧了,隻是捂著被秦氏打疼的臉,瞪著秦氏。
“回你的繡閣去吧,”安太師歎了一口氣後,對安錦曲道:“沒有為父的話,你日後不得出繡閣一步。”
這是要把自己禁足了?安錦曲一跺腳,“為什麼?”她問安太師,要受罰,安錦繡、安元誌不是應該一起受罰,憑什麼隻單罰她一人?難道今天的事是她一人的錯?說起來,拿安錦繡的繡品出來作假,是她的娘親吧?
“快點!”安太師突然聲音一厲。當朝的太師自有威儀,隻是麵對自己的嫡女時,安太師從來沒有擺過這種威風,這一次卻是再也做不了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