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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明顯明白了我的來意，叫人抬起我的身體，此時我已經沒勁反抗，站也站不好，被兩個韓國人扶著，口頭重複老板講給我的話，頭目半信半疑，目光審視著臥底，臥底訓練有素，根本不動聲色，沒有詭辯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這點我提前想好了，提前隨便打印了幾張文件放進背包，我告訴頭目有證據，頭目就命人拿出，剛翻兩頁，臥底就不能自控地偷逃，實際上文件隻是一堆沒用的表格，臥底根本沒看見就走了。
百密一疏，臥底也欠點火候。在危險生命的條件下，沒有一個人不驚慌。
我賭贏了，頭目連忙派人去抓逃跑的他，我用盡力氣瞄準他的腿部，在他奪門而出的一刹那射中他的腳後跟，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踉蹌地繼續跑，與其他幾個身體無恙的男人競賽活命。
“逮住那小子！別讓他跑了！”頭目一甩空頭的文件，多灌了好幾口酒平複怒氣，“他竟然是臥底！靠！”
“可以放開我了吧？”我有氣無力地問道，頭目懶得理我，隨便揮揮手示意手下放開我，總算沒人捏著我的小命了。我鬆了口氣，不客氣地要杯酒，因為事情還沒完，我得靠譜點，得到頭目的信任，不過結果是我可能第一次做太沒經驗，換來了一把手槍再次頂著頭蓋骨的下場。
“你小子……”頭目粗聲重氣地三番兩回戳著我的頭頂，“夠種啊！明知道是一條死路，還敢來……要不是你這家夥，我可能要被這個姓黎的出賣了關監獄裏頭，起來吧，你要酒是吧？多少我都給你！反正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在這兒了。”
頭目幾乎把所有的酒開瓶，一杯一杯地灌醉他和我，我的酒量不小，僅僅幾瓶還難不倒我。我喝得很慶幸，終於保住自己的小命，維持雨後重生般的欣喜拚命地跟頭目幹杯。
“你老板查到有人臥底還派人來通知我，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就是海關的事嗎？能搞定！叫他放心！我薑智仁說一不二！”薑智仁說了他的名字。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會永遠地留在我的腦海，殺之不盡。
警察來得很快，我剛被一個手下弄上車，酒吧就被警車包圍，從停車場突圍逃跑後，我回到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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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瘋子！我會叫你不得好死！我霍允發誓……！”他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下部流血不止的地方帶給他難以忍受的痛楚，吞盡他的理智。
噴了我一臉的肮髒的血，我找了個水池洗幹淨，部分人帶走了暈厥過去的霍允，留下一個還算年輕的人來問我，鐵架床上的女人怎麼辦。我也沒想好，先叫所有人離開。
其實自從姐姐那件事發生後，我不止一次想過，當時我可以做什麼。分批地瀏覽想過的內容，沒有幾個可行的。我總是懊悔當初為什麼不早點關心姐姐，為她做點什麼，但如今，真的要我開始做，我卻一點主意也沒有。
我該跟她說說話嗎……？她看起來被折磨得頹廢至極，一個大男人能給她什麼……才能讓她好受點？想不到……一點也想不到。
地上到處都是她零散的衣物，我盡量不影響她，一件一件撿起。
靠近她的時候，床上隻有簡單的兩層被褥，一層當做被子不雅地蓋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神空洞迷失，嘴唇顫抖著哭聲，
無法做事了。這點淚水，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從來不是應付這類的好手。
隻能將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鼓起艱難的勇氣，我命令她穿好衣服，顯然她已經不具備穿衣的能量，哆嗦喘兩下，大口回收氧氣，濕潤的睫毛被邋遢的劉海遮擋，頻頻掙紮，還是弄疼了眼……
看著她，不自覺地有些心疼了。
“別害怕……已經沒事了……你安全了。”我撐著她半身，摟在懷裏一會兒。開始她明顯一縮，非常抗拒，但是，我還是很溫柔地摟住了她——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那麼緊張，剛才發生的事幾乎要了她全部的命，我的心猛地被什麼戳刺……
最後，還是忘不掉，曾經掙紮在相同模糊、淩亂、幹涸的血液中的女人——
對我來說，誰也不及她重要，以致那句話，成了永遠的記憶：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