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赤那莫名覺開心起來,朝顏清秀的臉上那雙含怒的眸子,讓他看的有些移不開眼睛,忍不住言語輕佻起來。

朝顏氣得直跺腳,上前就點肖德赤那受傷的肩膀。肖德赤那側身躲過,一隻手順勢將朝顏拉到懷中,他實在是累的勁,便靠在朝顏身上輕笑:“你莫不是故意投懷送抱?原來你喜歡這樣的調調。”

肖德赤那的鼻息,噴在她的脖頸,朝顏從未和別人親近過,既羞且怒。

他的力氣真大,一隻手便將朝顏雙手被反扣在身後,動彈不得。

肖德赤那湊近朝顏,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本王也喜歡這樣的調調。”

朝顏奮力掙紮無果,眼中慢慢起了水霧,委屈的低下頭不在掙紮。

肖德赤那見她要哭,就有些頭疼。他鬆了些勁,嘴上依舊不消停:“美人就是美人,哭起來都好看,對了,你們梁人常說梨花帶雨,是不是就這般,嗷……”

朝顏放下膝蓋,想占她便宜,多少得付出點代價。

肖德赤那疼得圈起身子,半天直不起腰。

朝顏趁熱打鐵,手指陷到他的胳膊中,用力一扭。

肖德赤那隻聽“哢嚓”一聲,手臂傳來錐心得痛意。

他頭上冷汗直冒,不敢相信剛剛才梨花帶雨的小女子,突然就變得心狠手辣。

草原上的女子大多感性,喜歡便是喜歡,生氣便是生氣,絕沒有睜著無辜雙眼,手上陰毒可怕一說。

肖德赤那知道,以朝顏的本事完全可以立刻就殺了他,可是她卻沒有,隻卸了他一隻胳膊。

他腦中飛轉,看見朝顏拍了拍手氣定神閑的站起來,身子卻微微晃動!

是了,他們二人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順水飄了這麼遠。他一個男人都累的緊,更何況一個女人?方才二人又一番打鬥,隻怕是早已力竭,支撐著自己都困難。

想到這裏,他強忍著痛意,直起身來和朝顏談條件:“方才是本王不對,不該戲弄與你。我們總不能一直站在水中,不如先上岸去,修整一番。”

天色微暗,河水也慢慢冷了下來。

朝顏的雙腿長時間站在水中早已開始打顫,她早已是強弩之末。

肖德赤那一隻胳膊用不成,想要殺她還是有著困難,隻要自己清醒就絕沒有可能。

四周是一千草原,要走出去也困難,她必須要借助肖德赤那。

肖德赤那看朝顏有些猶豫,真誠道:“你放心,我們草原上的人向來說一不二。你若是害怕本王對你心懷殺念,本王現在就向長生天起誓。”

朝顏知道長生天對楚人的意義,肖德赤那能說這話,便是真心實意的求和了。她點頭:“那你起誓。”

肖德赤那笑出聲:“你這女人,心狠不說,疑心也太重了。本王都說不會殺你了。”

見朝顏堅持,肖德赤那以手撫胸,麵向北麵虔誠道:“我肖德赤那向偉大的長生天起誓,在回營之前絕不對朝顏懷有殺心。若有違背,必當死無葬身之地。”

肖德赤那剛說完,隻聽“撲通”一聲,朝顏向後仰倒在水中,濺了他一臉水花。

他唇角勾起,輕笑道:“原來是一直強撐著,本王還當你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