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秋，你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褚之信的黑眸裏帶著隱忍的怒火。
這件事情現在他們兩個還都沒有說清楚呢，本來他們兩個人之間就還沒有說清楚呢，這個時候再把褚老爺子給扯進來，那不就是更亂了？
蘇涼秋聳肩，笑意不達眼底，“我跟你鬧什麼了？褚之信，我現在是在安慰外公，我哪裏是在跟你鬧？”
反正事情都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七七八八的，雖然她的手裏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裴姵懷孕的事情是真的，他特別讓她去做檢查的事情是真的。
難道，這些事情，這些證據還不夠嗎？
“蘇涼秋，你……”
隻要每一次聽到他在嚴肅的叫著她的名字，蘇涼秋就知道他是在生氣了，但是，她生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真的要說起生氣的話，那麼，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褚之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褚老爺子把視線投在褚之信的身上。
“外公，你別聽她瞎說。”褚之信抿唇，直接把剛剛蘇涼秋說的那些話，當作是鬧脾氣說的話，完全當不得一點真的。
可是，很顯然，到最後，褚老爺子把視線看看她，再看看他。
“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我眼不瞎，耳不聾。”褚老爺子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是在鬧矛盾了，“現在既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你們兩個直接把話給我說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剛剛他沒有聽錯，蘇涼秋那話語裏的意思是在跟他說，褚之信在外麵有別的女人，而且，還讓別的女人懷孕了？
懷孕了？
確定是懷孕了？
“外公，既然你現在已經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關於你問的那件事情，讓你的好外孫，好好的跟你解釋解釋吧。”蘇涼秋轉身，懶得再聽褚之信和別的女人那些破事，當然了，雖然，她的心裏也有些想聽。
但是，她的自尊與驕傲，不允許她這麼做。
“蘇涼秋，你給我站住。”
蘇涼秋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她冷冷的一笑，然後，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往外麵走去。
“外公，既然你現在已經醒過來了，燒也退了，那我也就回去了。”褚之信緊緊的跟著蘇涼秋往外麵走去。
褚老爺子直接從床上坐起來，低吼一聲，“褚之信，你今天給我走出去，你試試，連話都沒有給我說清楚，誰讓你走的？”
“外公，還有什麼好說的？”褚之信不耐煩的把眉頭擰起來，“我們小兩口吵架時說的氣話，你也都相信啊？那你還真的是老糊塗了呢。”
“褚之信，我是老了不假，但是我還沒有老到讓你們兩口子隨便的糊弄。”褚老爺子還沒老糊塗到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你如果今天不把這件事情給我解釋清楚了，你信不信我親自派人去查，到時候，可不是你能給我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的。”
褚之信的腳步一頓，“既然你想要查，那你就直接查好了，如果你能耐，你直接給褚家搞一個繼承人出來也行啊。”
“你……”褚老爺子直接氣的朝著他扔一個枕頭。
褚之信理都沒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
北城深冬的清晨，不到六點，天氣很冷，陰氣沉沉的，雖然不算黑，但是，也沒有完全亮。
蘇涼秋從褚家老宅出來，街道上麵人煙稀少，隻有幾個零零散散，在鍛煉身體的老年人，還有一路上麵碰到的環衛工人。
她之前從名城公寓出來的時候，身上隻是穿著一件淡綠色的呢子外套，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平板鞋，雖然感覺有些冷，但是好在路上走幾步，身上還感覺暖和了一些。
一想到自己剛剛在褚家老宅，當著褚老爺子的麵，直接把褚之信做過的那些破事都說出來了。
她的心裏是一時痛快了，但是，痛快過後，確是……無窮的落寞。
與其說是落寞，不如說是失落與無盡的難過。
仔細回想一下，蘇涼秋和褚之信的開始，就不在她的預料之中，與他的開始，與他的相愛，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越是回想，她就會越是覺得心痛與難過，左側心口處的位置，疼的都快讓她喘不過氣來了。
她覺得，如果自己再不發泄一下的話，她怕自己會被憋瘋的。
蘇涼秋拿出手機，按出去一個號碼。
“喂，小秋？”沒有超過十秒鍾，電話那頭就接了起來。
“森森……”隻是簡單的兩個字，一個名字，蘇涼秋直接就蹲在大街上麵，泣不成聲了。
“小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電話那頭的林森雅聲音帶著急切，“你現在在哪？名城公寓嗎？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