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褚之信每一次去易家老宅的時候,盡管臉上都表現的有些有些冷硬,有些冰冷,但是,那個時候,他眸底的神色是柔和的,那個時候,每一次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會到的。
可是,這一次,是不同的。
這個時候的褚之信的,從裏以外,整個都透露出一種冰冷,那種冰冷,是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
易老爺子感覺的到,這個時候的褚之信,是真的沒有再把他們當作是家人了。
正如,剛剛他所說的那一番話,他們和他……似乎真的是一點的關係都沒有了。
“之信,你要是這樣說話,就真的是傷爺爺的心了。”如果要說,易老爺子在看到褚之信這副模樣的時候,心裏麵不難過,那是假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你爸爸會不會找回裴佑庭,他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易家的孩子,都是你的弟弟,不管你想要怎麼否認,你的身體裏麵流著的是……我們易家的血。”
“你們易家的血?”褚之信的眼神裏麵的譏諷是那麼的明顯,“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都不想讓我的身上流著的是你們易家的血,這麼多年,從我媽媽和那個男人離婚之後,我和你們之間還有一點的關係嗎?”
“我從小長到大,我媽媽去世之後,都是我外公把我帶大的,你們盡過一點的責任嗎?他做過他一點盡父親的責任嗎?”有些話,褚之信不想要說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仿佛就像是易老爺子在逼著他說。
“你說我的身上流著的是易家的血,但是,我除了身上流著的是易家的那點血之外,我還和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你說?”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就像是心裏麵的那一道傷口,那一道疤,每說起一次的時候,就像是再一次掀開那道傷口,那道疤,再讓他流血,再讓他流淚,再讓他體會到那一種痛入骨髓的痛。
“之信,不是我們不想對你盡責任,也不是我們對你……當初你爸爸媽媽離婚的時候,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易老爺子隨著他說的那一番話,臉色有些難看。
褚之信的渾身漸漸的充滿了暴戾,“我那時候就算是再小,但是我也分的清楚,當初那個男人一晚上一晚上的晚歸,更甚至有的時候,夜不歸宿,我就算是再小,我也知道,當初我是離開的時候,還在想著那個男人,可是,他呢?他做的都是一些什麼事情?你現在說裴佑庭是他失散在外麵多年的孩子,我一點都不感覺到奇怪,一個孩子,才奇怪,要我說,最起碼該有三個,五個孩子來你們易家,上門認親,才對。”
“之信,你現在還真的是越說越……有些過了。”易老爺子多年身居上位的男人,又有多少年,已經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說過這些話了。
這麼多年了,褚之信還是第一個人呢。
“過嗎?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過啊?”褚之信看著麵前的這個所謂是自己的爺爺,在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當中,臉色漸漸的發生了變化,他的心裏似乎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他好像……現在的心裏麵,是真的恨他們的,看到他們的臉色在他所說的那些話之中,漸漸的發生變生,一點一點的變的難過,他的心裏麵就覺得開心。
他們不痛快,他的心裏就感覺痛快。
這算是不算是恨他們呢?
蘇涼秋與他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十指相握,感受著他渾身的氣息,慢慢的變的有些……緊繃,再到後麵有一種放鬆,她的心情隨著他情緒的變化而變化。
越是與他相處的久了,越是能夠知道,他的心裏麵,那個時候的他,是有多苦。
也正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所以,她才會理解他現在這番的所作所為。
蘇涼秋一點都不覺得,今天褚之信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問題,她做為他的妻子,要做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邊,支持著他,其它的,什麼都不用做。
易老爺子知道,現在就依褚之信的這種情緒,再說下去,也是沒有什麼效果的。
“我今天來,就是想要跟你親自說一說這個事情,我也知道,當初是之卓對不起你們母子,但是,裴佑庭的事情,是個意外,你爸他也不知道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多年,才找到他的。”
“裴佑庭和你,都是易家的孩子,當然了,在我的心裏,我一直都是我的嫡孫,你爸的嫡子,對於易家來說,你應該知道嫡子嫡孫代表著什麼,我就隻有你爸這麼一個兒子,而你爸的老大就是你,我一直都有說過,你在易家是有繼承權的,就算是到了以後,爭奪家主的位置,你都可以,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