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國公,看來今日你有的忙了。”清朗的聲音淡淡響起,後麵的司蒼序慢慢步上來,他英朗俊美的容貌立刻引得在場不少丫鬟麵泛紅光,就連季雲雀也幾乎是立刻變換臉色,目含秋波的看向司蒼序,眉眼裏掩蓋不住的欣喜。
“三皇子,你來了!”季雲雀興奮的喚道,可一垂頭,又看到自己全身上下滿是汙泥,她立刻緊咬唇瓣,怨憤的又瞪向季莨萋。可惡,這個賤丫頭竟然害她在三皇子麵前丟臉,她真想殺了這個死丫頭。
“三皇子,這可真是……讓您見笑了……”季呈窘迫的說著,說完還怨恨的瞥了季莨萋一眼,暗道這個臭丫頭十多年沒回來,一回來就鬧出這麼大的事來,真是掃把星。
“家事為重,季國公,先處理眼下的情況吧。”司蒼序清冷的說,冷漠的目光先看了眼被丫鬟們護在懷裏,雙目緊閉的季靨畫,又看了眼立一旁的季莨萋,如今所有人都指控她傷人,這小女娃卻垂著頭抿著嘴淺笑,她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似乎注意到司蒼序的目光,季莨萋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而收回目光,對著季呈道,“父親,我真是的沒有傷害二姐姐。”她清亮的聲音裏夾雜著點點嬌柔,“二姐姐人這麼好,我怎麼可能傷害她,方才分明是三姐姐不知為何要打我,我一時膽怯,躲到了二姐姐身後,二姐姐為了保護我,硬生生替我擋了一下,這才被三姐姐撞到在地的,不信的話,等二姐姐醒了,父親可親自問她。”她有條不紊的說道,恬靜的小臉上,並沒有半點慌亂。
“胡說,你胡說八道!”季雲雀氣得幾乎跳起腳來。
季莨萋卻柔柔的看著她,狐疑的問,“三姐姐是說,二姐姐不是那樣舍生取義,顧及姐妹之情為我擋災的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季雲雀噎得一張臉通紅,慌忙的道,“二姐姐當然很好,可是方才明明是因為你……”
“因為我?”季莨萋小巧的眉頭皺了起來,“又不是我撞的二姐姐,為什麼是因為我?方才三姐姐問過這些下人,那我也來問問他們……你們,看見我撞倒二姐姐嗎?”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全都緘默不語。
季莨萋一笑,繼續問,“那你們可看見三姐姐要打我,我躲在二姐姐背後,二姐姐為了保護我,替我擋下三姐姐,卻被三姐姐撞翻倒地了?”
下人們頓時覺得壓力好大,一群人麵麵相覷,最後二小姐的貼身婢女喜鵲咬著唇大聲道,“是,奴婢是看見我們二小姐為了保護五小姐,才受傷的。”她是二小姐的丫鬟,自然要為二小姐說話,二小姐如今昏倒了,還在三皇子麵前露出這麼狼狽的摸樣,二小姐醒來要是知道了,還不氣得拿她出氣,可她若是幫二小姐挽回一個“愛護妹妹”的美名,那保不準二小姐一高興,就不打她了。
這種想法的顯然不止不止喜鵲一個,季靨畫房裏的幾個丫鬟聽見有人打了頭陣,也急忙爭先恐後的道,“是,我們都看見了,二小姐的確是為了保護五小姐……”
“是啊是啊,老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我們二小姐素來是最仁慈和善的,今日路過花園,看到三小姐和五小姐有點矛盾,便過來當和事老,沒想到卻招到這個無妄之災。”
“沒錯沒錯,我們二小姐太無辜了。”
越來越多的人說話,季呈的臉色也越來越青,而季雲雀,則是氣得幾乎吐血,這些丫鬟,一個個都是怎麼了?她才是季府的三小姐,為什麼他們要幫著這個賤丫頭說話,這個賤丫頭給他們什麼好處了?
她顯然還沒搞懂,季莨萋隻是不知不覺的把自己與季靨畫綁在了一起,這些丫鬟不是幫她,而是幫季靨畫。
季莨萋看時機差不多了,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閉嘴,而她慢慢走到季呈麵前,福身道,“父親,雖說二姐姐是為了保護女兒,但此事女兒也難辭其咎,隻是方才三姐姐一見到我,就罵我野種什麼的,我是父親的女兒,三姐姐這樣罵我,不是間接的也罵了父親嗎?我一時氣不過,便與她拌了幾下嘴,是女兒糊塗了,姐妹之間本就該和睦,女兒任性在先,連累二姐姐受難在後,還請父親責罰。”
“你這個賤人,你本來就是野種,你這個小叫花子……”季雲雀張嘴就吼,可還沒罵完,突然趕到一道勁風襲來,接著,季呈的巴掌已經落下來,直直的打在她的右臉上,她白淨的臉上,當即呈現五道鮮紅的手指印。
“父親……”她不可置信的望著父親。
“藍姨娘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半點禮儀都沒有,當著三皇子的麵,你不要臉,我季家還要臉!”季呈重重一喝,轉頭冷聲吩咐,“來人,將三小姐帶回房裏,禁足半月,以儆效尤!”
“父親,我沒錯,為什麼要罰我?明明是這個賤丫頭……”季雲雀紅著眼睛,還想辯駁。
季呈已經黑著臉,大手一揮,怒氣衝衝的催促,“還不把她帶走,快點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