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雀正想說話,季莨萋卻先一步道,“二姐姐說的哪裏話,做姐妹的,互相關心也是應該的,三姐姐,你說是不是。”
季雲雀鄙夷的看她一眼,陰測測的冷笑,“是,怎麼不是,你說是就是吧,誰讓現在老夫人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了,在這季府,你簡直比二姐姐,比母親還了不得,你說什麼,誰敢說不是。”
季靨畫抿著唇低低恥笑。
季莨萋看著季雲雀,微笑著道,“三姐姐似乎對我有諸多不滿,這是為什麼呢?”
“哼,你做了什麼,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說著,她走到季靨畫身邊,轉到憤慨的對季莨萋道,“我與二姐姐有話要說,你來探望,人也看了,可以走了。”
季莨萋無辜的苦笑,“既然三姐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先走了,二姐姐,你可要多多保重身體,明日妹妹再來看你。”
季靨畫冷笑的別開眼,點點頭。
季莨萋轉身就離開,她一走,季靨畫堵在胸腔的那口氣也再也壓製不住了,側頭對季雲雀道,“最近我身子不好,母親過兩日會請法師回府做法清業障……”說著,從枕頭底下拿了個玉瓷的娃娃出來,遞給她,“這些東西,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季雲雀拿著娃娃還不明所以,但翻開看到娃娃背後刻得那些字,一張嬌美的小臉頓時大變,“二姐姐,你是想……”季雲雀有些錯愕,她當然也知道季靨畫人前人後性格迥然,但沒料到她會做這麼狠,“怕不怕……”她還是很擔心。
季靨畫怒目一瞪,“你不想收拾那小賤人嗎?你的半個月禁足是白罰的?”
經她一提醒,季雲雀想起了被季呈懲罰的半個月禁足,之後她雖出來了,卻還三不五時的被季悠嵐嘲笑。握緊拳頭,她目光霍然一厲,立刻道,“二姐姐,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季靨畫登時笑了起來,她原本就芊芊弱質的臉,配上那輕描美潤的笑,更顯得恍如黛玉臨世,美無方物,她季靨畫,不論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都是最美的,即便是重病臥床也別有一番韻味。
季莨萋出了房間並未走遠,門口的一眾丫鬟立刻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天梅走過來冷冷的道,“五小姐,出去在這邊。”
“我不出去。”季莨萋淡淡的道,“二姐姐的院子就是別致,我隨便看看,回頭也在我簾朗閣裝飾裝飾。”
你那個簾朗閣怎麼跟暖月院比?天梅心裏雖然不屑,但季莨萋怎麼也算個小姐,她就算在二小姐身邊再得寵,也就是個丫鬟,況且二小姐還不是很信任她,她知道二小姐心裏還記掛著喜鵲,畢竟喜鵲是從小就跟著二小姐的,所以這會兒也不敢太專橫的攔著季莨萋。
“你叫天梅?”清幽的聲音突然問。
天梅回過神來,看了季莨萋一眼,“是,五小姐有什麼吩咐。”
“沒吩咐,你走遠點,我不喜歡人跟著。”季莨萋涼涼的道。
天梅咬咬牙,心裏憤憤不平,但身子還是退開了一些,她吩咐了個小丫頭偷偷跟在季莨萋後麵,自己則轉身進了房間。
季莨萋仿佛的確是亂轉,繞了兩圈就走了,外麵,小巧和秋染都等著她,見她一出來,小巧立刻走上去,“小姐。”
“回去說。”季莨萋道了一句,便領著兩個丫鬟往回走。
一回到簾朗閣,季莨萋就把三個丫鬟聚集起來,沉沉的道,“這幾日你們把院子看好,尤其是冷梅、湘蓮她們,一定要盯著。”
三個丫鬟雖不知主子為何突然這麼凝重,但還是立刻應允著。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這種寧靜,卻有點像暴風雨前的寂靜,尤其讓人不安。
“小姐。”是夜,秋染走進房間,一進來就道,“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湘蓮和倩兒這幾天都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裏亂轉,而冷梅那丫頭就天天往外跑,我們跟了兩次,發現她不是去的暖月院,就是去的四香園。”
“嗬嗬。”季莨萋冷冷一笑,“我果然沒有看錯。”
“小姐發現了什麼嗎?”秋染問。
季莨萋輕蔑的道,“暖月院那個叫天梅的丫頭,她帶了一個和冷梅一模一樣的鐲子,天梅,冷梅,她們的名字,絕對不是巧合。”
秋染愣了一下,有些恍惚,“小姐的意思是……她們是姐妹?可是季府明文規定,所有婢女不得有直係親屬關係,避免內賊聯合。”
“規定也不見得就沒有例外。”隻要有秦氏撐腰,誰敢說什麼,“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秋染愣然,“小姐,我們不采取什麼措施嗎?天梅就不說了,可冷梅三人肯定是別有居心,要不要我叫上小巧和靈竹去搜搜她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