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乞丐(1 / 2)

事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這邊秦氏幾乎急不可耐的想對策,一時間自然也忘了假極空的事,而這正好中了季莨萋的下懷,她向老夫人告了事,就帶著小巧出了府,府外早就準備好了馬車,車是老夫人名下的,因此並沒驚動任何人。

上了馬車,小巧才問,“小姐,我們去哪兒?”

季莨萋撩開窗簾往後看了兩眼,確定沒人跟蹤,才道,“三皇府。”

馬車有條不紊的行駛著,到了三皇府大門,季莨萋從袖子裏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小巧,“交給門房,就說是給季府二小姐交給三皇子的。”

“為什麼要說是二小姐?”小巧狐疑。

季莨萋沒有回答,隻催促,“快去,馬車停太久會引人懷疑。”

小巧不敢耽誤,連忙接過書信跑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一回來,小丫頭就興奮的道,“小姐真聰明,我一說我是季府二小姐的丫鬟,門房熱情得差點將我請進府,我說我得趕著離開,那門房才惺惺罷了,但千保障萬承諾,一定會將書信親手交給三皇子,小姐,你是不是早料到會這樣?難道二小姐和三皇子……”

“別亂猜了。”季莨萋打斷她,對著車夫道,“走吧,時間還早,送我去最近的書齋。”報出季靨畫的名字,不過是圖個方便,季靨畫這個蜀國第一美人的名頭,比她季莨萋的名字好用多了,雖然上次丞相府關於季靨畫清白盡失的傳聞在京都傳的如火如荼,但季家已經公開澄清過了,一切都是誤會,季靨畫仍舊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因此同樣相信自家女神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京都男人們,也自然而然的無視掉那些誹謗意味濃烈的傳言,對季靨畫仍舊秉持著一顆向往仰慕的誠摯丹心。

馬車繼續平穩的行駛,過了沒一會兒,車卻驟然一停,小巧探出腦袋去看,“怎麼了?怎麼停下來了?”

車夫連忙回答道,“巧姑娘,前麵好像有人暈倒了。”

小巧朝著車夫指著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一個乞丐摸樣的少年髒兮兮的躺在路中間,不偏不倚的擋在他們馬車前麵。

小巧皺起眉頭,車夫連忙道,“巧姑娘放心,我這就將他拖走。”

車夫連忙跳下車走到那乞丐麵前,手一提,沒費什麼勁兒的就把那人提溜了起來。看著這幅情景,周圍不少人群開始側目,心道著馬車看起來就是富貴人家的車,這乞丐擋了人家的路,估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原本有好心人想上去幫乞丐求個情,可一看到那車夫身上衣服的標誌,有頓時焉了,是季國公府的下人,京都裏誰人不知,季國公可和秦家是一家的,得罪季府的人不打緊,也連帶的得罪了秦家,那可就別想在京都立足了。

眼看著乞丐就要被丟下了,馬車裏卻有了動靜,一道清幽的聲音陡然滑出,“住手。”

車夫停下手裏的動作,回頭望著馬車,“五小姐?”

原來馬車裏的是季府的五小姐?圍觀的群眾恍然大悟,不過過了一會兒,又狐疑起來,季府有位五小姐嗎?對了,好像是有,不過聽說從小就被放養到鄉下地方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這時,一隻纖細白皙的小手從車廂裏露了出來,幹淨明亮的手指撩來車簾,將簾子撩開一個縫,裏麵的少女才對外麵的車夫道,“林叔,放了他。”

車夫林叔立刻將人鬆開,低下頭,“是,五小姐。”

那乞丐這會兒像是也悠悠轉醒了,他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呆呆跌坐在地上,看著麵前的高大馬車,還有那露出車廂的一隻素手,眼睛定定的移都移不開。

四周有人開始恥笑,這小乞丐膽子可真不小,剛從死裏逃生還不知道,竟敢盯著人家官家小姐的手看個不停,真是窮心未盡色心又起。

那乞丐的臉上很髒,身上的衣服也早就猶如破布,他仰著頭專注的表情看來有些滑稽,但這副表情,卻剛好被馬車裏的季莨萋看個正著,季莨萋臉上無波無喜,她沒有如群眾那樣嘲笑乞丐的不自量力,也沒有對他的破敗狼狽露出同情憐憫的表情,她隻是淡淡的看去一眼,就收回目光,收回小手。

過了一會兒,車簾再次撩開,卻是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跳了下來,小巧走到那乞丐麵前,將手裏一錠碎銀子塞進他手裏,小聲道,“這是我們家小姐給你的,去買點吃的吧,回頭別躺在路中間了,要是遇到蠻橫的,有你苦頭吃了。”

說完,小巧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才回到馬車,心裏卻難免同情,一個好好的少年,怎麼淪落到行乞為生,還當街暈倒的地步,看來這京都也不是就沒有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