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趙青鈺氣得滿臉通紅,“好你個季莨萋,倒是牙尖嘴利的,難怪你父親也說你沒教養。”
季呈?
季莨萋眼神迅速冷下來,看趙青鈺的目光更也瞬間陰鷙非凡,趙青鈺見狀,得意起來,頤指氣使的問,“上次季大人到我府中做客,我可是親口聽他提起你的,想知道你父親都說了你什麼嗎?”
“五表妹,該進去了。”身後,清冷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季莨萋回頭,便看到霍止零已經走到她身後,欣長的大手竟然拉過她的小手,她愣了一下,全身一僵,飛快的想掙脫開他的手,可怎麼掙紮都掙不開。
“你又是誰?”趙青鈺看向霍止零,上下將他打量一番,看到他那張比女人還要精美的妖孽臉龐時,更是瞬間愣住了。
“在下一介無名小卒,趙公子就不需知道了。”霍止零淡淡的說完,直接拉起季莨萋的手就往裏麵走,趙青鈺一愣,下意識的想上去阻攔,可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回頭一看,頓時看到自家妹妹正拽著他的衣角,雙頰泛紅的盯著前方季莨萋離去的方向。
“芸兒?”
“哥,那個人……”趙清芸一張清秀的臉上配著躍躍閃光的眸子,含春的看著季莨萋霍止零離去的背影,滿臉癡迷,“他長得,好俊啊……”
“芸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趙青鈺臉色一冷,對這位同父同母的妹妹板起臉來,“那人我知道,聽說是季府的表少爺,父親是個窮酸的教書秀才,他母親雖說是季家的小姐,但到底嫁出去了,現在兩夫妻都死了,就留在了個拖油瓶在季家騙吃騙喝,哥哥可告訴你,今日來的可都是大人物,你看上誰都好,就是那個人不可以,否則你讓哥哥如何跟娘交代。”
趙清芸聞言失望的垂下眸,眼角卻還是戀戀不舍的盯著霍止零的背影,悵然了一下,她突然抬起頭,任性的說,“娘成天就知道讓我巴結那些王孫公子,可我偏偏一個都看不上,我就是喜歡剛才那個人,我不管,我要定他了。”
“混賬,說什麼胡話。”趙青鈺臉色一沉,口氣也嚴厲起來,不過轉念看到妹妹那委屈的小臉,他又放下聲調,歎息著道,“哥哥知道你從小叛逆,但也不能如此魯莽就決定了終身大事,你可知道太子已經回京了,太子你還沒見過吧,今日且見見,那位太子爺,比之三皇子可都是不遜色的人物,而且也是個容貌傲人之輩,哥哥保證你一見必然傾心。”
“哼。”趙清芸冷哼一聲,帶著丫鬟率先進了別院。
趙青鈺無可奈何,隻能跟上,但心中卻再次把季莨萋和霍止零給記恨上了。
季莨萋和霍止零進了府門,自然有人一路引他們去了宴席之上。
一路走過,花園內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台樓榭,廊回路轉,景致更是千變萬化,別有一番洞天。
此時時辰尚早,早晨的霧氣還未完全散開,鮮紅的桃花,粉白的杏花,各色月季,原本籠罩在霧氣之中,一時太陽升起,光芒驅散了霎氣,各種花蕊更加嬌豔爛漫,一陣微風吹過,花兒繽紛的落下,隨著清涼的露珠,飄蕩在季莨萋的肩頭。
但她隻是麵無表情,輕輕拂過露珠,口氣森冷的對著身邊的少年道,“放手。”
霍止零回頭看著她僵硬的表情,歎了口氣,將大手鬆開。
收回小手,季莨萋握緊拳頭,冷冷的道,“今日女客很多,你先去花園走走吧,晚些我再讓小巧去接你。”
霍止零黑眸微深,腦中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下意識的想說話,卻在看到季莨萋那拒人於千之力外的表情時,終究點了點頭,“知道了。”這女孩,防範意識太重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女,為什麼有這麼深沉的心思?讓他不自覺的,有點心疼。
小廝陪著霍止零離開,季莨萋則帶著秋染,小巧,靈竹等人隨引路的丫鬟進了花廳。
長公主還未來,大廳其它客人早到了,一個個衣衫鮮亮,花容妍麗,團團圍坐,歡聲笑語中,見得季莨萋進去,一時靜了一靜,有幾位夫人早看著季莨萋,竊竊私語道道:“這就是季家的那位?的確標致!”
經過丞相府一事,與天臨寺一事,季莨萋的名字早已在京都上流社會中廣為傳唱了。一介庶女,三番兩次的風頭蓋過身為身為蜀國第一美人的嫡女季靨畫,還親自得到長公主的青睞,她的名字如何不響。
別人的議論,季莨萋恍若未覺,隻因為杜心月正對她微微招手。
“這孩子,這麼一打扮,比上次見麵可更俏麗了。”杜夫人麵帶微笑,對身邊的杜家老夫人道。
杜老夫人輕輕的掃了一眼,隻是嗯了一聲,表情不動聲色。
杜心月今日一身激灩綠色長裙,梳一個流雲髻,額上貼一朵鑲金花鈾,耳上的綠寶耳墜搖曳生光,氣度十分的雍容沉靜,不過她這頑皮的性子,這等雍容的裝扮顯然不是她的本意,就看她提著裙子就跑下來的粗魯動作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