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也覺得若是一會兒又碰到什麼人就不好了,她正想點點頭,卻看到百裏昭正好從右邊的月亮拱門走過來,季莨萋一笑,對著小巧揮揮手,“不用了,我與表哥一道兒就是了,不礙事了。”
小巧見狀便放心了,匆匆抱著兔子離開。
見小巧匆忙而走,百裏昭揮手讓丘餘隔遠一點,自己才走了過來,關切的問,“出了何事?”
季莨萋搖搖頭,“不重要的小事,你怎會在這兒?”
“你說呢。”百裏昭垂頭掃了季莨萋一眼,表情有些不虞的道,“方才司蒼序突然離席,我讓連城去看,連城回複說,他往小畔的方向去了,你現在……是要去哪兒?”
季莨萋狐疑的眨眨眼,看百裏昭一眼,老實的道,“湖邊小畔。”說完她頓了一下,又說,“我與他有事要談。”
“哼,什麼事需要私下見麵?”百裏昭的漆黑的眉頭微微挑起,那傲慢中帶著泠然的神情讓季莨萋很是無辜,話說她隻是和司蒼序談點事,這人的表情怎麼像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既然是私事,當然要私下見麵。”季莨萋說道,表情還是一如之前的坦然。
百裏昭臉色有些發青了,這小丫頭知不知道她季府小姐與陌生男子單獨會麵,還是在季府少爺的滿月酒宴上,若是被人看見了,會如何詬病,她就不擔心讓人發現了,謠傳她的清白受損?
想到上次司蒼序公主宴會上看季莨萋的表情,百裏昭的神色又凝重了些,那司蒼序對季莨萋擺明了是別有用心的,偏偏季莨萋還自己送上門去,這和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你到底在生氣什麼?”季莨萋很茫然的蹙眉看著百裏昭越來越不對勁的臉,歎了口氣,又說,“剛才我吩咐小巧辦事去了,我一個人去見他也不好,你陪我一道兒吧。”
“嗯?”百裏昭神色突然一變,眼神咻得一下轉到季莨萋臉上,來回確定她的表情是否如常。
“怎麼了?你若是不願去,我帶秋染就是了。”見百裏昭好像不願,季莨萋也不打算勉強,雖然要繞路回一趟簾朗閣再帶秋染,但是現在離開宴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她和司蒼序應該也談不了都就,應該沒問題的,就是……
“不用了,我陪你去。”不等季莨萋想完,百裏昭突然說道。
季莨萋抬眸看他一眼,卻見這人明明方才還神情傲慢,這會兒又突然笑逐顏開了,這男人是長得妖孽,性子也妖孽嗎?
“那走吧。”兩人並肩,一同往小湖畔的方向走去。
其實季莨萋要和司蒼序談的事很簡單,就是田晨而已,既然司蒼序已經找到田晨了,她現在又需要對付季靨畫,那就將田晨弄到自己手裏來放心一些,她打算先將田晨交還給田家,秦氏知道田晨沒死,定然會再動手腳,到時候,才是捉賊見贓,人證物證俱在的時候。
季莨萋和百裏昭剛走一步,後麵秦元燁又跑了回來,他看看四周,沒見到自己要找的人,不覺蹙起了眉,可就在這時,突然身後一道柔音響起,“四表哥?”
秦元燁回頭,便看到一襲清美裙衫的季靨畫娉婷而來,季靨畫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在見到他時,季靨畫錯愕極了,小步子跑上來,驚訝的問,“四表哥什麼時候回京的?”
季靨畫現在真的很驚訝,她原本是吩咐香草在季莨萋走後,在路上想法子收拾收拾她,今日府中來了很多人,她不可能在這種時刻對季莨萋下狠手,可是她討厭季莨萋,看到她的背影都討厭,便想讓香草先打斷她的一條腿,之前一直沒逮到季莨萋落單的時候,季莨萋每次出現身邊總是跟了三五個丫頭,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季莨萋身邊隻有一個小巧了,季靨畫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於是便讓香草動手。
可香草去了一趟,過了一會兒居然跑了回來,說看到有個陌生男子在和季莨萋說話,那男子身邊還沒有小廝,季靨畫一聽,這簡直就是天助她也,若是能逮到季莨萋和男子幽會,那可比打斷她的腿有趣多了,想到自己平白無故被田晨那賤人奪取的貞操,她會讓季莨萋血債血償的,她也要季莨萋體會一下她的痛苦和無助。
帶著這樣的心思,她跟著香草匆匆而來,卻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了四表哥秦元燁,怎麼回事,秦元燁怎麼在這兒?他不是在邊境嗎?什麼時候回京的?
秦元燁見來人是季靨畫,剛硬的臉上登時露出幾分柔和,“多年不見,靨畫表妹這個蜀國第一美人可是越來越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