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有些抗拒的看他一眼,眉頭蹙得更深了,“就算搭進去,那也是我的事,事不關己,你又何必憂心,還有,我再說一次,放手。”
“你喜歡他?”他突然問,灼熱的目光激烈的幾乎將她燒毀。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她嘲諷的看他一眼,口氣冰冷至極,“玩弄權位的男人,他們的世界永遠有比女人更重要的事,女人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交易的工具,我季莨萋再卑微,也不屑於當一個工具。”
聽完她的話,他仿佛鬆了口氣,慢慢放開了她的手。
季莨萋揉揉自己的小手,直到將手上那抹櫻紅搓散,才慢條斯理的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有空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知道我剛才碰到誰了嗎?”
“誰?”他挑眉問。
“秦家四少,秦元燁。”
秦家的人?百裏昭眼神微動,卻隻是一瞬即逝。
季莨萋勾了勾嘴角,嘲弄的道,“我原本還沒想到,為何秦元燁突然回京了,但方才突然靈機一動。秦元燁在軍中職位低微,若是沒人帶著他不可能自行回京,而帶他的人是誰,這個雖然暫時不知,但過幾天也就知道。不過秦家人回京,朝中必然會有一番新動,但你說,他們為什麼回京呢?”
“你想說什麼?”百裏昭心念微動便猜到了她的話中深意,但他想聽她親口道來。
季莨萋不負眾望,果然開口道,“秦家雖然遠在京都,但對朝中局勢卻一直隔空掌控著,朝中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也自有渠道接收消息,而最近,京都最大的隻有兩件事,第一,太子回京,並且深得皇心,短短數月,功勳已蓋住三皇子幾年經營而來的光芒。第二,最近京都街上多了很多陌生人。”
百裏昭未言半句,隻繼續看著她,眼神裏卻淌過什麼,流光奕奕,明魅奪目。
不管什麼時候,聰明的女人,總是格外有魅力。
“京都裏突然冒出來的人,太子的回京,這兩者之間太過巧合,所以秦家人在邊境呆不住了,怎麼也要回京看看,誰知道太子手底下的隱藏勢力有多少,誰知道市井裏那些陌生人是什麼來路。”
“嗯,這麼說來,還是我的責任?”百裏昭沒什麼誠意的挑挑眉,冷笑著道。她說那些市井裏的陌生人,不就是穹國來找他的探子。
季莨萋看他一眼,漠然的說,“誰的責任倒是無關輕重,隻是既然太子替你背了這個黑鍋,你也算逃過一劫,可你最好還是想想辦法,盡快將那些人引走,畢竟秦家人要是入手調查,不過幾日便能查出他們與太子沒有關係,到時候他們的來意必然受到重視,你說有了秦家的插足,你還能這麼安安穩穩的躲在季府裏當你的表少爺嗎?”
她話已經說完,至於怎麼做,就是他的事了。
正好這時,遠處小巧匆匆跑來,百裏昭見狀,將到喉嚨的話咽了回去,隨意的站在一邊。
小巧跑過來,氣喘籲籲地道,“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那些兔子果然都死了,不過高暢已經買了替換的,屍體也都處理了。”
“嗯。”季莨萋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百裏昭,“時候不早了,表哥先回去吧,你若離開太久,父親也是要擔心的。”
他離開,季呈要擔心?百裏昭冷笑一聲,卻也沒有反駁,隻點點頭,帶著一直守在遠處的小廝丘餘離開。
等百裏昭走了,小巧卻又道,“小姐,方才過來的時候,我聽到件事。”
“什麼事?”
“是柳姨娘和四小姐的事。”
季莨萋目光一頓,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小巧忙道,“方才我從前麵花園走過,聽到兩個四香園的丫頭說小少爺被四小姐掐了脖子,柳姨娘跑到四香園找大夫人求救了,現在三人都在四香園裏頭,已經一刻鍾了,一直沒出來。”
“柳姨娘為何要去四香園?”季莨萋微微皺眉,表情有些凝重,過了一會兒,她才道,“讓高暢去看著,別驚動了,偷偷監視。”
“小姐不去救柳姨娘?”柳姨娘掉進四香園,無疑就是羊入虎口,雖然二房的事,大房不會插手,柳姨娘的性命或許無憂,但秦氏是個如何歹毒心腸的人,柳姨娘吃虧是必然的,而柳姨娘和小少爺季碩的命都是小姐救的,小姐拿他們還有用,若是出了什麼事,豈不是會壞了小姐的計劃。
“若是事情不大,我去了反而打草驚蛇。”她隨意的說道,說完便轉身走向戲園子的方向走去。
小巧急忙跟上。
而四香園這邊,長久的混亂之後,秦氏氣得不輕的將季悠嵐帶了出去,季悠嵐臨走前都是罵罵咧咧的。秦氏又讓楊媽媽去請大夫進府給季碩看傷,大夫很快就來了,楊媽媽將季碩帶到隔壁的房間看診,柳姨娘想跟去,秦氏卻將她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