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蒼斂跟上山(1 / 2)

礄璉,不是別人,真是她前世為那個未出生的孩兒所取的名字,就算她恨透了司蒼宇,可對那個孩子,她卻是灌注了所有心血,璉兒,她的璉兒,季碩尚且出世一月,見過天空的顏色,見過自己的生母,可她的璉兒,確實連睜開眼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的父親親手扼殺了。

她本來不打算立這個靈位,可是當礄璉兩個字真正刻在靈牌上時,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不管過多久,她都無法忘記這個孩子,即便今世這個再也不可能出現,她也要為自己留一個記憶,這孩子,將永遠存在與她的世界,就算那是過去。

秋染看季莨萋麵色很沉重,又盯著那礄璉二字看了半天,終究不解,小巧看她不懂,湊過來對著她的耳朵道,“今日是小姐生母的忌日。”

秋染一愣,今天是小姐生母的忌日?她從來沒聽小姐提過啊。

小巧歎息著到道,“我與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在汝城時我便知道了,今日是小姐生母的忌日,沒錯的。”

那小姐是因為今日是生母忌日才格外沉重的嗎?秋染不知,但她覺得,小姐今天的不同尋常應該是為了那個叫“礄璉”的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覺得,就是一種感覺。

“噓。”高暢轉頭對兩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兩人連忙垂首,不再多言,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單獨呆一會兒。”季莨萋清冷的吩咐道。

三個丫鬟對視一眼,依言退出了殿外,卻也不敢走遠,在院子裏的梧桐村下靜靜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秋染突然驚呼一聲,旁邊的小巧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卻見到一個白衣男子從牆上跳下來,如緞的長發翻飛在風裏,那輕佻俊逸的臉上帶著輕然的笑意。

太子,司蒼斂。

小巧驚怔住了,就在她要發出聲音的時候,有人用錦利的長刻抵住了兩人的喉嚨,高暢猛地拔劍相迎,但太子迅速卻很快,閃瞬間已經對她步步緊逼,打到一半突然笑道,“難怪那丫頭那麼囂張,合著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說著,他揮了揮手,空氣中幾道冷箭突然射了出來,冷箭後方帶著絲線,幾個穿插下,高暢就被纏住了。

“放開我。”高暢怒道。

司蒼斂輕然的笑道,“不必擔心,我不過是和你們小姐說說話而已,不會傷害她。”

“你以為你能近我家小姐的身?”她話音剛落,司蒼斂就感覺後背一陣涼意,他快速側身,堪堪的躲過一劍,待他看清後麵偷襲他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時,眉頭輕輕蹙起,他還來不及考慮,那少年已經連連緊逼,劍劍殺招的往他身上湊。

司蒼斂自認也是功夫高強之人,以一敵十也是不過爾爾,也眼前這個少年的武功卻不容小覷,並且他的招式怪異,不是師承何派,這讓他小心之餘,又多了幾分謹慎。

高手與高手對決,通常都是樂意比試個昏天黑地的,若是平時遇到了,司蒼斂也樂得跟這個少年大比一場,可今日他還有事,不想憑空吹了一記哨響,接著,就見周圍湧出十幾個黑衣人,頓時就將那少年圍住了。

高暢被綁,高然被困,兩兄妹都對著以多欺少的太子沒有好感,高然冷著臉,沉吟了半晌才道了一句,“卑鄙。”

司蒼斂笑了起來,俊逸的麵容上瀲灩的黑眸澤澤生光,“這是策略。不過本太子倒不知道,季莨萋身邊既然跟了這麼多高手。”

高然哼了一聲,舉劍再次襲來,司蒼斂一個眼神,那十幾個黑衣人立刻將他堵住,高然就是武功再高,也耐不住這些人的圍困,並且這些人並沒對他下殺招,都是用些遊走轉移的方法困得他團團轉,似乎感覺到這些人沒有惡意,高然的臉色稍微緩和了點。

而就在他跟這些人周旋時,司蒼斂已經進了長元殿。

大殿內的季莨萋,對外麵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她隻是平靜的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加快腳步了,既然現在有一個郡主的身份供她使用了,那她便不用向以前那麼束手束腳了,不過秦家人這個時候回京倒是讓她警惕了不少,秦氏到底是秦家的嫡小姐,有秦家老夫人的撐腰,她要動秦氏還太早了,倒是二夫人和季悠嵐,先拋出來試試秦家的底線也好,也算給她探探路。

真可惜,若不是秦家人突然回京了,那分明可以利用這次季碩的事,狠狠給秦氏一棍,禁足,還是太便宜她了,而楊媽媽雖然已經被處死了,但這點懲罰,對她來說不過千分之一的利息,她們欠她的,還多著呢。

許久。

有輕微的腳步聲快步靠近。

季莨萋一楞,她感覺那人就停在她身後,她挺直了背脊,想轉身,卻聽那人輕聲道:“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