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育神秘一笑,剛正的臉龐生出一絲詭譎,帶著一些瑕疵必報的陰狠,“反正你不是打算讓二皇子吃了黑兵的啞巴虧,那就不差多參一腳,這屆的監考官張之雲被二皇子和錢寧弄下台了,我倒是不介意做個好人,弄點證據,上奏一折,將那張之雲救出來。”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又緩緩笑起,“而且這次我幫了他,看那老不死的還怎麼和我撇清幹係。”
成育擅於挖掘人才,而張之雲這個翰林院之寶,自然沒逃過他的眼睛,隻是幾次相約,張之雲有意無意的拒絕,像是已經看出了他有效力的人,不願意摻進那詭譎莫測的朝堂爭鬥中。
成育也是個烈性子,三兩次的吃了釘子,再厚的臉皮也經不起折騰了,因此隻得放棄拉攏張之雲。坦白說,這次張之雲出事,他本來還挺幸災樂禍的,誰讓你當初拒絕我來著。但相較於張之雲那幾次若有似無的拒絕,錢家那個臭小子對他的羞辱,可是讓他記恨到骨子裏去了。
兩者仇恨值權衡一下,他自然取了輕重。
不是依仗著錢家橫行霸道嗎?他倒要看看,等錢家倒台了,那個囂張的臭小子又會是怎麼樣的慘狀,光是想想,就解氣。
從五皇府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外頭天已經黑盡,五皇子沒有提出讓他留宿,兩人都是謹慎之人,成育也不可能留宿。
隻是離開前,走出湖盡小廳,成育感受了一下夜風刮過冰湖帶來的懾涼之意,他不覺縮了縮肩膀,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對身後的司蒼宇的道,“阿宇,你真的沒對那個顏姣動心?”
司蒼宇好笑的看著他,嗤笑著搖頭。
青樓女子,何以言心?
成育嘟噥著點點頭,轉身之際卻呢南一句,“想來也是,你怎會有心。”
直到成育的身影消失不見,司蒼宇還站在門前,眼睛盯著廊下的湖水,夜風嗖冷,直逼他後脖最脆弱的肌膚,他卻置若罔聞,隻是擰著眉,看著水中的自己,臉上帶著風雨欲來的殺人之氣。
那狠絕連綿的殺意令四周的侍衛不禁膽怯,正在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突然靠近,手裏拎著一件披風,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將披風搭在司蒼宇蒼涼寬廣的後背上。
司蒼宇頭也沒回,一個冷音如利刃般射來,“滾。”
淡淡的一個字,沒有多少起伏,卻駭人心魂。
但身後的女子卻不為所動,仿佛沒感受到那徹骨的寒意,一雙狐狸似的的媚眼微微蕩漾,柔若無骨的小手從後摟住司蒼宇精瘦的腰身,小臉纏綿的蹭上去,感受到他微涼的體溫,柔軟的胸脯再死死的壓著在他背上,生生將讓那碩大的渾圓壓得有些變形。
她輕柔呢南的嗓音自後響起,連帶著花香的氣息,吹進他的耳廓,“五皇子,讓奴家服侍你吧。”
司蒼宇冷漠的回過頭,顏姣自然鬆手,直到司蒼宇轉身,她才巧笑倩兮,整個人縮到他懷裏,軟綿的身體,婀娜的姿態,玲瓏的曲線,這等妙人,是個男人都克製不了,而事實上,一個時辰前,司蒼宇也的確在這具身體上享受歡愉,灑盡寵愛。
顏姣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況且之前兩人的確行了魚水之歡,兩人的身體很契合,她很滿意,若不是那個掃興的男子突然出現,她相信今晚還是一個充實的夜晚。
所以剛才被趕走後,她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求了皇子府的侍衛,那侍衛答應讓她留下,隻要那個什麼成先生走了,她便還有一次機會靠近司蒼宇,因此,她耐心等候,即便衣著單薄的在夜風中生生捱了一個時辰,可現在擁著這具剛硬的男子軀體,她還是覺得什麼都值了。
作為女人,顏姣無意是很主動的,她的第一個客人是司蒼宇,第二個客人也是他,整整一個月,雖然總過不過兩次,但是足夠了,司蒼宇,她知道他不是傳言中那麼窩囊卑微的男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她,抓住他,抓住這個男人,抓住這個男人你便可以擺脫遊走歡場,身不由己的命運了。這個男人,是你的貴人,隻要他看你一眼,你將會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可否認顏姣心動了,司蒼宇,這個男人她一定要拿到。
柔軟的胸脯又往前麵拱了兩下,她瑟瑟發抖的仰起頭,可憐兮兮的摸樣,當真如清泉映花,我見猶憐。
“我說——滾!”
措手不及的強橫,不近人情的粗暴,顏姣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已被冰涼的大手抓住,往旁邊一甩,顏姣瞬間跌到地上,後背撞到欄杆上,發出吃痛的驚叫,“啊——”
她不可思議的仰頭望著居高臨下的俊美男子,同樣的麵孔,同樣的五官,卻早已不是一個時辰前的溫文爾雅,熱情纏綿,這麼冷,這麼狂,猶如沙漠中赤足狂奔的野獸,盯著了獵物,悄悄潛伏,然後眼神一變,尖牙冒出,一個啃咬,撕裂了獵物的脖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