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靨畫做的(1 / 2)

香菜鄙夷的掃三夫人呢一眼,嗬嗬的冷笑兩聲,“我家小姐教了我什麼,不需三夫人過問,奴婢前來,是為了我家小姐送個東西過來,東西送到了,奴婢自然會走。”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丟在了碩大的圓桌上。

被三夫人抱在懷裏的季桃憐不知何時已經沒哭了,小孩子就是這樣,房間裏來了個她不認識的人,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

三夫人將季桃憐丟給奶娘,奶娘立刻抱著季桃憐匆匆離開。房間裏,三夫人卻冷漠的看著桌上那件白色的信封,滿臉憤怒。

這個香草,仗著自己季靨畫身邊得力的,排場都擺到她這兒來了,“拿起你的東西給我滾!”一聲怒吼,充分表明了她現在的情緒有多激動。

香草卻仿若未聞,隻是臉上掛出諷刺的笑容,沒大沒小的說,“三夫人,你又不是我主子,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你……”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被季靨畫欺負不算,這個季靨畫身邊的狗也對自己張牙舞爪。三夫人這刻是前所未有的憤怒,憤怒若是手上有把刀,她真恨不得衝過去將對麵那個以下犯上的臭刁奴捅死。

香草的確是個狗仗人勢的主,但她更多的自信來自於她的身手,就因為她會武功,即便在暖月院,她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季靨畫對她也是溫溫和和的,她享受這種被人尊敬的優越感,試問一個當丫鬟的,誰能有她這樣讓主子都禮讓三分的?

所以當知道這個三夫人連著幾天求救無門後,她原本對她的一點點禮貌性的尊敬也消失殆盡了,反正是個早晚會被自家小姐整死的流浪狗,她何必將她放在心上。要知道,現在整個田家的命運,還掌握在她家小姐手上呢。

“三夫人好好看信吧,我就先走了。”說完,香草輕蔑的一甩手,大而化之的轉身離開。

三夫人站在房間裏,渾身上下仿佛包裹了一層黑氣,濃烈得讓四周的下人都戰栗。走到桌邊,她拿起那封信,打開看了兩行,臉色越來越黑,看到最後,她甚至都忘了呼吸,整張臉又黑又白,精彩絕倫。

她狠狠的握緊拳頭,將那封信捏成一團,眼神陰霾,怒氣勃發。

很好,季靨畫在威脅她。

這封信裏沒有多少字,總共被羅列了五條,而這五條不是別的,正是她爹為了做生意,而與官員勾結的罪證,其中一條還牽扯了人命。

三夫人一點也不懷疑季靨畫寫出這些是沒有證據的,她對生意場上的事雖然知道不多,但也知道在天子腳下行商,沒有一個底子的幹淨的,要將生意做到發家、富有的地步,手上是少不了要沾上人命的,可是因為身份到了那個地方去,就算沾了人命,朝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一種官商勾結,彼此都在打馬虎眼的情況。

但是現在,季靨畫派人送來了這封信,上麵的五條罪狀,條條都是致田家與死地的,這就等於這封信,就是戳穿那層窗戶紙的最佳利器,官商勾結,人命官司,偷稅漏稅,走私糧草,這些罪,每一條都能要人的命。

過了很久,等到桌上的蠟燭都快燃盡,空氣中那漆黑的霧霾才慢慢退散,三夫人頹然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手上那封被自己捏成團的信紙,滿臉苦澀,最後,整張臉都彌漫這一種人之將死的黑氣。

看來,自己終究得去求她,季靨畫對田晨的憎恨已經到了一個頂端,她勢必要毀了田晨,毀了田家,或許就算田家沒有報官,季靨畫也會動手打壓田家,隻因為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田晨。

這麼看來,那天在丞相府,田晨真的奪走了季靨畫的清白,季靨畫此刻就在報複,用摧毀整個田家的方式報複。

三夫人眼神很茫然,表情更是苦澀到了極點,她現在突然覺得,若是田晨沒回來就好了,要是他死在了外麵該多好,那田家也不會招惹這個煞星。

季靨畫,秦氏的寶貝女兒,在秦氏被禁足,她沒有讓人失望的接手了她母親的殺伐果斷,對田家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

三夫人突然很絕望,難道田家真的已經完了?就因為田晨占了季靨畫的身子,並且活到現在?

窗外的明月皎潔清冷,潔白的光亮透過的縫隙落在躲在樹冠裏,一動不動的俊逸少年身上,少年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心裏卻不禁佩服。